京都,某處地下通道。
昏暗的燈光略微照亮了一段通道,三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原地。
前后兩輛車走下來幾個戴著耳麥的西裝大漢,默默地圍成一個圈拱衛(wèi)著中間的汽車。
黑暗的拐角中,李大山拄著拐杖走下臺階,兩個大漢迎上去,和他交流幾句,收走了他的拐杖,隨后才帶著他來到那輛汽車前。
車窗玻璃緩緩降下,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李大山彎下腰放低身形,恭敬地喊道:“江主任?!?/p>
江主任看了看他,掛起一絲敷衍的微笑:“老學(xué)長,十幾年沒見怎么這么生疏了啊,當(dāng)初我們還一起聽過吳老師的課呢。”
也許是對方的話勾起了李大山的回憶,讓他心中不禁生起感慨。
二十幾年光陰一晃即逝,曾經(jīng)都是風(fēng)華正茂在象牙塔里求學(xué)的年輕人,如今再見,卻是物是人非,一個天一個地。
似乎是看出了李大山的拘謹(jǐn),江主任主動開口道:“為什么把地方選的這么隱秘,遇到麻煩了嗎?”
本來他是不想來見李大山的,因為這家伙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如今徹底失勢,跟他沾上沒什么好事。
但對方托人遞話的時候,說是有重大機密需要匯報,他考慮到大家曾經(jīng)是校友,就給了個面子。
李大山看了看周圍的保鏢和隨行人員,從懷里取出一個信封,低聲道:“江主任,事關(guān)重大,我想單獨匯報?!?/p>
江主任抬手揮了揮,坐在前排的司機自覺地下了車離開,一眾保鏢也拉開了距離,只有他的心腹助理還留在車上。
等人一走,李大山將那只信封遞到江主任面前,認(rèn)真地說道:“老同學(xué),求你看在當(dāng)年的情分上,救我一次?!?/p>
江主任愣了一下,狐疑地接過信封拆開。
里面是幾張紙,像是打印出來的采購單。
江主任快速掃了一眼紙上的內(nèi)容,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銳芒。
“這些東西的來源可靠嗎?”江主任沉聲問道。
“絕對可靠,這關(guān)系到我的性命,我不敢馬虎。”
江主任抓著那幾張紙,手指不自覺的有些用力,手背的血管都在暴起。
他思索兩秒,伸手去拿口袋里的電話。
李大山立刻阻止道:“老同學(xué),現(xiàn)在到處都是軍政派的人,不要在電話里說,他們?nèi)绻牢乙呀?jīng)懷疑上了他們,肯定要滅我的口。”
江主任握著手機想了想,按下激動的心情將手機放到一邊,轉(zhuǎn)而看向李大山,問道:“所以你在京都療養(yǎng)了幾個月,其實是在躲曹家,你覺得想殺你的人是軍政的人?”
“是的?!崩畲笊街刂氐狞c點頭,“他們很有嫌疑,也有這個動機?!?/p>
江主任揉了揉下巴,再次看了看那幾張紙后說道:“軍政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林楓。”
李大山知道他在想什么,對方根本沒興趣為自己報仇,他真正感興趣的是能預(yù)知天災(zāi)的那個人。
“江主任,軍政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卻秘而不宣,肯定是有陰謀的。如果當(dāng)初來殺我的就是他們,那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這個知情者,我很可能已經(jīng)被他們監(jiān)視了,來向你匯報這件事也是冒了風(fēng)險的,求你救我?!?/p>
江主任抬頭瞟了一眼李大山,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做的很好,我現(xiàn)在要去給上面匯報這件事,放心,如果確有其事,我會為你請功,你家人的事也會有人給你討回公道。這里是京都,一個曹家而已,還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李大山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