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某條街道邊,李淮站在窗口往外看了看,走回桌邊坐下。
他似乎有些心事,拿著一支煙也不點上,默默地思索著。
他本來是把守一段城門的營長,上個月卻因為犯了錯誤,被扔到市中心駐扎。
這可是辛苦活,關(guān)鍵是麻煩特別多,因為這是市中心,為了避免有人變成喪尸傷人,巡邏強度特別大。
可這世道,天天都有人死了又爬起來,然后就成了負責(zé)該地區(qū)的軍官和警官的責(zé)任,稍微有點關(guān)系的,都不愿意來干這種活,天天挨罵。
可照李淮看來,這事兒與其怪他們當(dāng)兵的沒及時處理掉喪尸,還不如去怪一天天飛漲的糧價,去怪負責(zé)調(diào)控物資的人沒把事情辦好。
可這話,他是不敢講出來的,當(dāng)初就是因為想幫難民進城,把拒絕發(fā)健康證的民管臭罵了一遍,這才被人整,再說點不該說的,還不知道這工作能不能干下去了。
最近這類問題抓得很嚴(yán),禍從口出的戲碼時不時就上演一番。
能說出口的,只有怪老天爺。
今晚本來不該是他值班,那位長官家里似乎發(fā)生了點事,讓他來替了一夜。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叔叔,李淮有些奇怪,這才凌晨五點,叔叔怎么會打電話來。
“小淮,我在你駐點后面的街上,出來一下?!?/p>
李淮皺起眉頭,心底突然有些恐慌。
他的潛意識不斷地告訴他,也許是出了什么事。
“好?!?/p>
李淮放下電話,披上大衣繞開其他人,獨自走出后門,叔叔的車就在街邊停著。
李淮走過去拉開副駕車門,剛準(zhǔn)備坐上去卻發(fā)現(xiàn)后排還有一個陌生男子。
坐在主駕駛的叔叔給他遞了支煙,淡淡地說道:“你不是老問我,為什么不讓你去前線嗎?”
李淮接過煙,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濃重,叔叔從未這樣給過他煙。
叔叔看著他手里的煙,突然笑了起來:“說起來你第一次抽煙的時候你媽沒舍得揍,還是我給你揍進醫(yī)院的?!?/p>
李淮顫抖著點上煙,小聲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叔叔從扶手箱里取出一張折起來的紙遞過來,隨后說道:“去把你的人叫起來集合,告訴他們有緊急任務(wù),然后掐掉駐點里的通訊,封鎖駐點不許任何人進出,不管任何人給你命令都不要管,天亮之后如果有情況,王鑫會告訴你怎么做?!?/p>
李淮的心跳猛然漏了半拍,他本能地伸手去接那張紙,卻不敢打開去看。
他的駐點在市中心,手下有兩百多名士兵,以及一百多名協(xié)防的民管隊員也要聽他指揮,駐地里還有兩輛裝甲車一輛坦克,大量的重武器。
兩百多人,聽起來不多,但這里可不是戰(zhàn)場,這是城市中心,兩百名配備重武器的精銳士兵能做很多事。
叔叔拍了拍他肩膀,臉上流露出鄭重之色:“我廢了那么多力氣把你留在京都,又把你弄到這個位置,為的就是萬一有那么一天,我們需要一支能控制這幾個街區(qū)的部隊的時候,能有人可用。”
后排那位男子對著李淮伸出手:“你好,我叫王鑫,陳守義陳部長的屬下,接下來我會協(xié)助你。”
李淮沒有去跟他握手,而是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親叔叔:“這……這是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