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振東,你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審訊室里,顧振東耷拉著眼皮看著眼前這兩個突然提審自己的陌生人。
該說的都說了,他們就是不滿意。
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讓他意識到今天肯定不能善了,這幫人是帶著目的來的,只怕自己不說出讓他們滿意的東西,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被反復(fù)提審。
此時的他只覺得煩躁和悲哀,曾幾何時,他也是坐在對面的位置上,扮演著代表正義的角色。
現(xiàn)在卻成了階下囚,尊嚴(yán)盡喪。
他本來覺得那個馬原之已經(jīng)夠討厭了,現(xiàn)在看來,馬原之人好像還不錯,雖然手段很惡心,但是達(dá)成目的后就不會過多糾纏。
“我說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主觀意愿,想要將那些罪犯繩之以法,把物資拿出來分給有需要的難民,汪局長只在職權(quán)范圍內(nèi)給我指派了合法合規(guī)的任務(wù),你還想讓我說什么?”
審訊者冷冷地看著他,又敲了敲桌子后說道:“你覺得我們能來這一趟,手上會沒有證據(jù)嗎?我勸你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不要負(fù)隅頑抗?!?/p>
顧振東覺得他好沒新意,說的話都是自己審犯人時說過的東西,于是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對方。
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審訊者冷哼一聲,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汪新建有沒有挪用物資,有沒有私自購買非法的武器,有沒有指使你們殺害自己的政治對手?”
“一五一十地都說出來,這么大的案子你以為是你們幾個小警察扛得下來的嗎?”
“不要以為打著大義的旗號我們就查不出問題,你敢摸著良心跟我說,你執(zhí)法的過程中沒有摻雜個人情緒,沒有借機整治跟你們作對的人嗎?”
“你現(xiàn)在主動交待問題,還能有輕判的機會,如果等我們查出來,那就不是一回事了?!?/p>
顧振東感覺有群蒼蠅在耳邊飛,煩不勝煩。
他睜開眼睛很是不耐煩地說道:“馬原之也說會給老子輕判,老子還不是被帶回來繼續(xù)被你們折騰?現(xiàn)在他連老汪都要拖下水,你們說話就跟放屁一樣。你就是把我的良心挖出來我也就只能說這些,你還想怎么滴吧?”
對方被他這無賴的態(tài)度激怒,罵罵咧咧地說道:“這就是你面對上級領(lǐng)導(dǎo)部門的態(tài)度嗎?你哪像個警察,簡直就是混混做派,可想而知你們?nèi)粘9ぷ髦惺嵌嗝吹姆潘?!?/p>
顧振東翻了翻白眼,道:“老子最煩就是你這種官僚主義做派,整天正事不干幾件,就知道打官腔,老子在一線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在干嘛,辦公室里吹空調(diào)嗎?你有什么資格跟我這樣講話?以前是給你們面子好好說話,現(xiàn)在你覺得老子會怕你嗎?你是法官啊,現(xiàn)在就在這給老子定罪!你有種就直接斃了我,你看我顧振東皺不皺一下眉頭!”
一口氣把心中的積怨說出來,顧振東感覺快活極了。
他其實是個挺斯文的人,雪災(zāi)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臟話變多了,脾氣也大了。
也許是沒什么顧忌了吧。
“他媽的!”審訊者氣得捏起了拳頭,“反了,反了你的天了!”
同伴見情況不對,立刻上來勸阻,說了半天話才給他勸出去。
留下來的這位審訊者是個中年男人,他關(guān)上門走回顧振東身邊給他遞了支煙,顧振東也不客氣,直接叼在了嘴里跟個大爺一樣等對方拿火機來點煙。
“你把我當(dāng)ktv的小姐???”
中年男人笑罵了一句,幫他點上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