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勁風(fēng)拔地而起,降臨在秀水街的威壓越來越強,靠得最近的那些人已經(jīng)感覺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想要挪動一步都艱難無比。
山岳的一般的重量壓在肩上,仿佛在迫使他們向正在降臨的存在下跪。
何小偉雙眼通紅,拼命對抗著那股來自神靈的重壓,在繚亂的風(fēng)聲里大喊道:“至尊根本就沒有人性,你看看被他統(tǒng)治的京都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們是在拯救這個國家,拯救所有人!”
周小天聽了后笑得更強烈了,他睜開眼睛看向恨不得殺自己而后快的何小偉,眼中流露濃濃的譏諷,還有一絲憐憫。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周小天抬起已經(jīng)愈合了一半的斷手,用僅有半截的手掌拍打著對方的臉頰,“醒醒吧!你們和京都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林楓和至尊又有什么區(qū)別?”
周小天的聲音陡然加大,怒吼道:“他們殺人,你們也殺人!他們搜刮平民,你們也搜刮平民!他們黨同伐異,你們也黨同伐異!他們用正義粉飾自己,你們也一樣在用正義粉飾自己!這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你們能站在這大言不慚地自稱正義,就是因為你們也在吃人,否則根本活不到今天!”
“放你媽的屁!”
何小偉一拳打在周小天臉上,打得他頭昏腦漲飛出一顆帶血的牙。
“哈哈哈!”周小天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洋洋得意的笑著,“睜開眼看看吧,你們這些自欺欺人的傻瓜,喊了幾句口號就真把自己當(dāng)英雄了,真要是讓你們掌權(quán),你們恐怕比現(xiàn)在那幫人還殘暴還無恥!”
何小偉呼吸越來越粗重,他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
“周小天!至尊來到這個世界的話,一切只會更糟糕,馬上停下來!”
“這么爛的世界你以為你能拯救嗎,徹底爛了才好!讓所有人都替我陪葬,老子也算風(fēng)光了!”
周小天已經(jīng)變得癲狂,只是一個勁的大笑,似乎完全不在乎何小偉說的話。
“你踏馬”
何小偉怒不可遏,五指并攏猛然捅進(jìn)周小天肩頭,鮮血立刻噴濺出來。
他用力攪動著對方的血肉,用爪子挑斷神經(jīng)和肌腱,試圖用痛苦來逼迫周小天屈服。
“給老子停下!”
周小天五官扭曲著,卻絲毫沒見半分回心轉(zhuǎn)意,反而笑得愈發(fā)譏諷愈發(fā)瘋狂。
“都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白癡逼我的,來啊,殺了我啊,殺了我??!”
一股狂暴的神力突然從天而降,整座籠罩著秀水街的山峰都在瘋狂顫抖,巨石不斷落下,如同整個世界都在毀滅一般。
激蕩的神力讓何小偉感到全身都在遭受碾壓,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跪下去,用雙手死死支撐著地面。
“哈哈哈!”
周小天仰頭看著天空,張開雙臂迎接著那股力量沖入自己的身體。
何小偉用盡全身力氣拼命抓起短刀,踉蹌著起身一刀捅向周小天的心口。
周小天默然地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
利刃穿胸而過,心臟被刺穿的周小天咧開滿是鮮血的嘴,嘲弄地說道:“我們不過是一堆工具而已,工具壞了再造一個就是了。你殺不殺我,都不能改變他馬上要殺光你們的事實?!?/p>
“啊!”
何小偉怒吼著抽出短刀,瘋狂捅向周小天,鮮血不斷噴濺著,血肉模糊的胸口卻在快速愈合,直到后面,何小偉制造創(chuàng)口的速度都已經(jīng)追不上傷口愈合的速度。
周小天似乎沒了說話的興趣,靠在墻壁上靜靜地看著天空,任由何小偉一次又一次切開自己的心臟。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已經(jīng)能感受到有另一個意識在吞噬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