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的一天(中)
于波認真地處理好本職工作后,一邊等待著下班時間到達,一邊在心里思索著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么,他以前很討厭工作,但當成為間諜后,反而對工作的態(tài)度變得認真且嚴謹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一份見得了光的社會身份來進行掩飾,也許是因為這份工作能給他私下的行動提供許多便利,又也許是因為他依靠總部的資源幫助爬到了管理層,自我價值得到了實現(xiàn),從而不再厭惡工作。
領導不像底層牛馬那樣討厭工作,是有科學道理的。
這份認真的態(tài)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他的生活,某些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比以前自律了很多。
下午五點半,于波打卡下班,開著車返回家中。
和老媽一起吃完了晚飯,他突然開口道:“媽,我明天正好沒事,要不要去城外看看二舅?”
老母親停下收拾碗筷的動作,疑惑問道:“上個月不是才去了他家嗎?現(xiàn)在進出城手續(xù)這么多,你也不嫌麻煩?而且城外那么危險,沒啥事兒打打電話就好,少出門。”
“這城里烏煙瘴氣,憋得慌,出去就當散散心了。而且二舅那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見一面少一面,還在的時候多看看吧?!?/p>
“好吧,就當出去透透氣。”
見老媽答應下來,于波拿出手機在市政平臺進行通行申請,很快就得到了回復,準予通行。
探望二舅只是他的借口,真實目的是去見城外的同伴。
他的身份很干凈,又是本地人,有資產在城里,去城外只是探望同樣是本地人的親戚,一切都很合理。
相比于那些蝗蟲一樣的難民,京都對他這樣的本地中產階級還是比較寬容的。
但是上個月他已經用同樣的理由出了一趟城,頻繁出城可能引起懷疑,于波本來不想冒這種不必要的風險,但手上這份剛獲得的情報很緊急很重要,他只能親自去送。
整個城內都被部署了干擾設備,通訊管制的情況下只有極少數(shù)人以及獲得了授權的團體能使用電子通訊,普通人只能依靠特定的網絡和固定線路打電話。
當然,現(xiàn)在的普通人能不能付得起電話費都是問題。
于波是不敢使用電子通訊的,許多同伴都是因為大意之下遭遇監(jiān)聽,或是莫名其妙被破獲了通訊渠道而被抓,那些人的下場怎么樣于波已經不得而知,但他不想成為其中一員。
休息了一會兒,于波再次出門,步行來到街口的酒吧。
在吧臺要了杯喝的,和熟客們聊了會兒天,于波看了眼突然出現(xiàn)在角落的服務生,起身走了過去。
兩人笑著打了聲招呼,像是朋友閑聊一樣說了兩句話,于波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明天我要出城,明天晚上你去我家樓下,沒有信號可能就是出事了?!?/p>
“明白,你多小心?!?/p>
兩人錯身而過,于波進入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再次回到吧臺和眾人聊天。
喝到微醺,于波離開酒吧回家,和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打盹的老媽打了聲招呼,徑直回了房間。
洗漱之后爬上床,于波打開床頭柜最下面上鎖的抽屜,伸手進去往上一摸,抽出一把手槍,檢查了兩下后放入枕頭下,這才開始睡覺。
這是災后養(yǎng)成的習慣,與間諜的職業(yè)沒太大關系,畢竟在京都這種地方,如果真的是暴露了身份,那床頭就算放兩把ak也逃不出去。
帶槍睡覺是為了防止突發(fā)情況,畢竟災后的社會環(huán)境實在太亂了。
于波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淺淺入睡,沒半個小時突然驚醒,坐起來喝了口水才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