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河把已經空空如也的倉庫鎖好,開車駛向市區(qū),順手打開收音機。
“更多地區(qū)出現(xiàn)紅色降雨,請市民不要驚慌,不要哄搶物資,呼吁市民減少戶外活動”
路過一家早餐店,溫星河停車走了進去。
她先點了兩屜小籠包和一碗小米粥,吃得不盡興,索性又點了一碗酸湯面。
面條端上來,湯色清亮,幾點蔥花浮在湯面,一股陳醋的香氣撲面而來。
溫星河剛舉起筷子要吃,電話鈴聲便刺耳地響起。
“嘖?!?/p>
是林光耀。
她前世之所以被綁走,就是因為她輕信了自己的弟弟,讓他進入了自己的避難所。
她曾經以為,林光耀沒有辦法決定自己出生在怎樣的家庭,父母的罪過不應該由他來承擔。
但她錯了。
在溫星河享受父母陪伴呵護的七年里,林光耀跟著錢芳隱姓埋名,靠林文強時不時轉賬的撫養(yǎng)費艱難度日。
她忽視了一個畸形的家庭對人的影響有多大。
他非但不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場不應發(fā)生的錯誤,反而認為溫星河才是竊取他人生的小偷。
她至今都記得林文耀的咒罵。
“我們都是爸爸的孩子,憑什么你住大房子,而我只能躲在出租屋,連一聲爸爸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叫出口!”
“你遲早都要嫁人,憑什么繼承那么多遺產,你媽嫁給我爸,錢就該是我爸的,你連姓氏都跟了你媽,外姓人有什么權利繼承我家的財產,我呸!”
“每天端著姐姐的身份為我遞茶倒水,你賤不賤啊?我只比你小六個月,你算是什么姐姐?”
“我媽才是爸爸的真愛,你媽才是小三,你才是該死的私生子!”
不過他只是個被慣壞的廢物,bangjia她的時候,一雙嬌養(yǎng)的嫩手嫌棄繩子粗糙扎手,壓根沒有綁好,甚至只打了個活結。
溫星河趁他下車找電線桿尿尿的空檔,直接跑了。
她倒是有點好奇林光耀大清早打來電話的目的,接聽了電話。
“喂?”
林光耀慌張的聲音立刻傳來,用氣音小聲問:“姐姐,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明明已經斷絕了關系,他竟然還以為溫星河是曾經那個對他予取予求的姐姐。
感受到對方的沉默,林光耀著急地給自己找補:“我不會白要你的錢,我會還的,就是先借我一點?!?/p>
溫星河:“你要多少?”
林光耀諂媚地笑了兩聲,“不多,就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