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為我嘆了一口氣,“離了好,和那個女人一刀兩斷,好好給你爸媽道個歉,他們肯定會原諒你的?!?/p>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起來,我點開信息,一下愣住——畫面中,正是債主和林瀾的親密照片。
下一秒,債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孫以辰,你以為我是在和你看玩笑嗎?現(xiàn)在就是因為你不還錢,你老婆已經(jīng)被我”
“要是明天,你沒去工作,我還會繼續(xù)!”
我終于笑出了聲。
笑聲在空曠的停車場里蕩起回聲,像一把鈍刀。
屏幕那頭的兩人同時一愣。
“演夠了嗎?”我抹了把眼角笑出的生理性淚水,“顧以舟?!?/p>
顧以舟,林瀾大學話劇社的男主角,她抽屜里泛黃照片里的白月光,她每次喝醉后都會哭著喊的名字。
原來債主就是他,原來連“債主”都是道具。
鏡頭里,顧以舟的表情從暴戾轉(zhuǎn)為錯愕,揪著林瀾頭發(fā)的手松了松。
林瀾趁機掙脫,踉蹌著后退兩步,撞翻了一盞落地燈。
暖黃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
“你……”顧以舟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像是突然忘了臺詞。
“燕子紋身……”我用指尖點了點屏幕里他虎口的位置,“大學的時候,你說那是為了林瀾紋的,因為‘瀾’字拆開來是‘水’和‘蘭’,而燕子銜水筑巢。”
畫面外傳來林瀾急促的呼吸聲,像被掐住脖子的貓。
顧以舟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
“放心……”我最后看了一眼鏡頭里兩人交疊的影子,像看一出荒誕劇的謝幕,“我不欠你們?nèi)魏螙|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