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玄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開口。
“楚昭儀,為何?!當年你不顧你父親反對,執(zhí)意要嫁給我,難不成,真是貪圖榮華富貴?!”
語氣里竟然有滔天恨意。
我有心解釋,可張了張嘴,最終一言不發(fā)。
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憋的我止不住落淚。
謝觀玄眉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但很快,就被冰冷代替。
“少裝模做樣,趕緊把這晦氣的東西收拾干凈!”
“免得海棠看了糟心。”
想當年,我父親手將他一個商賈之子送入朝堂,助他一路平步青云。
而今,他老人家的靈位,卻成了他口中晦氣的東西。
我心如刀絞。
待到深夜,我打開了妝奩,翻出了壓在首飾底下的一張紙。
那是當年父親含冤入獄前,為我同圣上求來的和離書。
無需他同意,便能讓我們一別兩寬。
曾經,我以為我們可以來日方長。
可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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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觀玄將蘇海棠帶回府中時,我正在清點我的嫁妝。
當初嫁給他時,父親為我準備了八十抬嫁妝。
而今父親離世,自然要一件件清點好,換成銀票,好供我和娘親生活。
房門被推開,謝觀玄語氣平淡。
“海棠想要這個院子,你趕緊收拾出來吧?!?/p>
聲音冷漠,且果斷。
沒有絲毫容我商量的余地。
我住的院子離謝觀玄最近。
院子里是他親手為我種下的海棠花。
蘇海棠站在他身后,怯生生地探出頭。
我抬眼,沒有立刻答應。
“為何?”
“府邸足夠大,并非沒有她容身之所,為什么非得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