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要怎么樣,才能揭過這一茬?”
他低沉的聲線在主屋內(nèi)砸下,帶著某種認輸,甘愿在這泥沼中放棄掙扎,繼續(xù)沉淪下去。
誠然,這話對于姜遇棠來說是不解的。
“你說什么?”
“我不想和你分開,更不想看著你和旁的男人在一起?!?/p>
謝翊和的話語直白,如釋重負。
他繼續(xù)說,“我的過錯,我認?!?/p>
可是后悔是這個世上最無用的情緒,能夠做到的,只有專注去彌補這一錯誤。
姜遇棠的臉色沉了下來,漠然地回復(fù),“謝翊和,你在開什么玩笑?”
他們早就分開,也早就結(jié)束了。
“聽起來很荒謬嗎,不止是你,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謝翊和冷靜表象被拉開,反撲上來的情緒以摧枯拉朽之勢吞噬入侵,似是心頭染血,喉間咽帖,足踏碎玉,身處在了地獄。
他晦暗的眼眸,映著姜遇棠姣好的面容,誠實的表述,內(nèi)心所有的感受。
“從和你簽寫和離書的那刻起,我就變得特別不對勁,也或許是更早,我不想你死,不想你不高興,不想你沒了父母沒了身份,不想你感染瘟疫,不想你身陷險境,不想看不見你。”
這么一個安靜,存在感微弱的人,卻就這樣的在斜風(fēng)細雨之間,入駐了他的心,在里面生了根,發(fā)了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在這偏愛中享受著大樹的好,卻沒發(fā)現(xiàn)那些根莖悄無聲息植入了血肉經(jīng)脈,變成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痛。
姜遇棠聽著,臉上浮現(xiàn)出了諷刺,猛地下抽出了手,與謝翊和在這昏暗的光線下拉開了一段距離。
“所以呢,就因為你現(xiàn)下這些話,我就該回頭,就該感恩戴德的接受?你對我加注的那些傷害,是怎么有臉說的出口這些話的,我寧愿你說的是討厭我,也不要是這些?!?/p>
她咬牙,繼續(xù)說道。
“那過去的三年,或者準確來說,是十三年,你有把我當成個人來看嗎?你有尊重過我嗎,沒有,你無視我的痛苦,灌我避子湯,懷疑,冷暴力我,從不與我溝通,讓我陷入自我懷疑的怪圈,變成了現(xiàn)下情緒敏感的非正常人!”
姜遇棠深埋在內(nèi)心許久的情緒,在這刻涌了上來,讓她猩紅了眼圈,接著說了起來。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遷就忍讓你,我的口味,喜好,衣服尺寸,學(xué)過什么,你從前有了解過,有知道嗎?”
她從前是那樣奢求,渴望能暖化謝翊和這塊冰,讓她喜歡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