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在面館后廚,零下幾度在冰水里和面洗碗,不也過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睡袋展開,動作輕柔地鋪進帳篷。
“他皮實耐造,不用管他。倒是你,時初,你身體不好,別吹感冒了。”
我聽到這話,心頭一陣苦澀。
分開這三年,宋舒意好像全忘了。
她剛畢業(yè)那會兒,實習(xí)的工資入不敷出,是我支起面館,每天起早貪黑,補貼我們的生活。
那年冬天面館的暖氣壞了,我們沒錢修,卻還要咬著牙賺錢。
我的手凍得生滿了凍瘡,那時她把我的手揣進她懷里,紅著眼說我傻。
她說:“喬安,你等我,等我賺到大錢,我就再也不讓你吃苦。”
“再也不讓別人欺負我們?!?/p>
可時過境遷,那時她心疼流淚的凍瘡,現(xiàn)在都成了我皮實耐造的鐵證。
“噼啪!”
一?;鹦潜_,濺在我衣口上。
宋舒意下意識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微不可聞地蹙了下眉,但腳步只挪動了一下,就停住了。
她皺著眉,冷著臉吼我:
“喬安,離火遠點,別在這礙事?!?/p>
“待會兒燒著了咋咋呼呼的,別把時初吵醒了?!?/p>
我鼻子一酸,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想快點吃上那碗面解脫,擺脫這份尷尬。
可我現(xiàn)在什么都碰不到,要怎么才能完成自己的遺愿。
我脫口喃喃:“……好想吃面啊?!?/p>
宋舒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喬安!你是不是有??!”
“這么多年就知道守著你那個破面館!你腦子里除了面還有什么?你就這點出息?”
我被她吼得一愣,也來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