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李興宗沒有絲毫猶豫的道:“老前輩,我不想。”
豐山老人一臉疑惑:“興宗,為什么,你不明白鍛器師的地位嗎?比如我,雖然才半步先天,但是真正的先天修士見到我都要客客氣氣的,這不算強大嗎?”
興宗搖了搖頭:“當然不算了,老前輩,自身的強大才算真正的強大,你說成為鍛器師,會有許多的強者供我驅使,但那不過是他們有求于人罷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對你無欲無求的人呢?螻蟻依舊還是那個螻蟻,不會有絲毫改變?!?/p>
“自身的強大才算真正的強大。”,豐山老人喃喃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這些年,他隱居在豐山下,只想著在鍛器之道上更進一步,成為四階鍛器師,卻忽視了修行,這導致他幾十年間,一直在原地踏步,修為停滯不前。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雙布滿老繭的手,它曾鍛造出無數(shù)神兵利器,引得無數(shù)強者趨之若鶩,可如今,他卻感覺到了一陣無力。
那些強者敬他、求他,不過是因為他的鍛器之術,而非他本身的實力。
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對他無欲無求的敵人,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今年已經(jīng)一百七十多歲了,氣血境的大限,便是兩百之數(shù)。
如果不突破至先天境界,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年好活了,這樣的話,他即便成功晉升四階鍛器師,又有何意義呢?
李興宗,你一言驚醒夢中人啊。
豐山老人站起身來,神情鄭重的向著李興宗拱手一揖:“小友,受教了!”
李興宗見狀,被豐山老人的舉動嚇壞了,趕忙扶住豐山老人,急聲道:“老前輩,你這是干什么,這若是族中長輩知道了,可沒我的好果子吃。”
豐山老人卻執(zhí)意躬身,神情肅然:“小友,你這番話,點醒了老夫啊,這些年,老夫沉迷于鍛器之道,卻忘了修行的根本,若非你今日之言,老夫恐怕猶不自知,直到大限將至,才追悔莫及,這一禮,你當?shù)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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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興宗苦笑一聲,連忙側身避開:“前輩言重了,我不過是說出了心中所想罷了?!?/p>
一旁的阿年看的是目瞪口呆,他跟了豐山老人這么多年了,哪怕是面對先天修士,豐山老人的態(tài)度也是一臉傲然,今日,竟然被一小輩給折服。
大禮過后,豐山老人直起腰來,有些好奇的道:“興宗小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想變強呢?”
李行宗想了想:“以前想變強,是想為我的父親報仇,現(xiàn)在想變強,是因為我想早日能為家族與家主效力!”
豐山老人問:“你很崇敬你的家主?”
“當然?!保钆d宗的回答毫不猶豫,提到家主,李興宗眼神愈發(fā)明亮了。
“家主是我最敬佩的人,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歲,卻能挑起家族的重擔,擊敗一個又一個家族的敵人,我還記得,前些日子的妖亂,是家主挺身而出,斬殺了好幾頭氣血大成的妖獸,擊退了妖潮,拯救了家族,也拯救了我白河縣數(shù)百萬百姓?!保钆d宗握著拳頭,語氣激動道。
豐山老人撫著須,聽著李興宗訴說著李行歌的事跡,感嘆道:“那你們家主確實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p>
不過,他總覺得剛剛那段話里有啥不對的地方。
等等!
比我大不了幾歲?斬殺了好幾頭氣血大成的妖獸?
豐山老人瞪著眼睛問道:“所以,你們家主多大?”
興宗眨了眨眼睛:“十八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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