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情況嗎?”我對著正在點貨的漁子霏喊。
“暫時……沒有?!睗O子霏應(yīng)道。
“好吧,又是漫長的下午時光?!蔽倚闹姓f道。
時間走得緩慢,但我不會感到煩悶,無任何玩物和玩伴的童年讓我練就虛度光陰的能力,只要不起波瀾,這樣的時光我能永遠(yuǎn)地耐住寂寞。
到晚飯時間,杜萊優(yōu)和漁子霏還在孜孜不倦地點著倉庫內(nèi)的貨品,我便主動包下打飯的任務(wù)。說來也怪,我還以為她們兩個會因為小塘醫(yī)院的事情鬧得水火不容,但并沒有,似乎事情沒發(fā)生過一樣。
下到二樓,又看見李末在嘗試用各種法子殺樓下的流浪狗,這好像成了他的娛樂項目,對此,愛狗的陳廣莉曾譴責(zé)過,但作用甚微,李末已經(jīng)樂在其中了。但李末想的法子不太奏效,還未見他結(jié)束過一條流浪狗的生命。
繼續(xù)往下走,在通往廚房的路線上,我看見在餐桌上吃著飯的易天突然痛苦地捂住喉嚨,側(cè)身倒下了。我沒多想,兩步并做一步,急忙上前查看。
只見他禁閉著雙眼,說不出話來,痛苦的褶皺遍布在他臉上??礌顩r,他是噎到了。時間就是生命。我把他揪起,來不及向其他人求救,憑著本能反應(yīng)從后抱住胖碩的易天,用海姆立克法,不斷給他的腹部施壓。
異樣的畫面立刻引起在場其他人的注意,他們通通聚攏過來,出言獻(xiàn)策,但我還是沿用自己的方法。在雙臂用力的過程中,我瞄見了易天背后的獸皮痣,不由得又看了幾眼。相處那么久我是知道他情況的,不過平常他都會刻意遮擋,不隨意給人看,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他的獸皮痣覆蓋范圍很廣,而且不只是皮膚黑色素的沉淀,這上面還長有細(xì)長的卷曲毛發(fā),頗像猴子的皮膚——這是屬于返祖現(xiàn)象吧。人體還真是奇妙,遺憾我的學(xué)習(xí)能力實在是太差了,無法遨游在神秘的醫(yī)學(xué)領(lǐng)域上。
多次施壓后,易天終于把噎住喉嚨的食物吐了出來,細(xì)看,原來是一塊紅燒肉。見他無大礙,我便把他輕放到地上,然后事了拂衣去,估計他連是誰在他背后也不清楚。
打飯時,周昌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從背后撞了我一下,沒有道歉,反而是帶著些許挑釁的口氣說道。
“你和杜萊優(yōu)睡一起了?!?/p>
我不想回答他,一邊打著飯一邊挪開與他的距離。
他把飯勺搶過去,像是在警告我。
“你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你根本配不上杜萊優(yōu)?!?/p>
“愛一個人,首先要學(xué)會尊重她。再者,除了情情愛愛,你就不會想其他的事?”我不爽地懟了一句。
“你找不愉快是不是?”
周昌明要有打我的沖動,但不知從哪冒出的左千子分開了我們。周昌明不做過多的糾纏,把勺子重重一甩就走了。
左千子把勺子遞過來并說道:“他是在妒忌你?!?/p>
“我喲,我還能有讓人妒忌的地方?”對于左千子說的話,我難以置信。
“不要妄自菲薄。”
“……”我不是謙虛,但我真的想象不到自己有什么優(yōu)點,
大家都吃過晚飯后,又聚集到四樓啟航超市前的空地上。這次,沒有人缺席。杜萊優(yōu)將電力接到了四樓,昨晚燭光閃爍的畫面消失了,每個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楚。今晚沒有會議要開,零食、飲料灑滿一地,今晚是苦中作樂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