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準備開口讓前方的人讓道時,許靜往上踏了一步,來到了方方正正的平臺處,此時,她側(cè)對著所有人。
而這時,我終于明白前面幾位同學為何會像被人點了穴位似的一動不動了。看到現(xiàn)場這幅景象,誰都保不準不會這樣。
“你……沒事吧?”
其中一位同學的穴位被解開,開口問道。
“發(fā)、發(fā)、發(fā)生什么了?”
又有一位同學“得救”,不過他的聲帶還是僵硬狀態(tài)。
許靜沒有回答,徐徐轉(zhuǎn)過身來。整個過程看起來非常的謹慎。
當她完全轉(zhuǎn)過身來,正對我們的時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而離我最近的那位同學則被嚇得癱軟在地。我沒有閑暇工夫去攙扶他,此刻我的注意力全在許靜身上。
剛才由于角度問題和前面幾位同學的遮擋,我只看到許靜的局部外貌,等她上到平臺處了,我終于看到前面幾位同學也看到的東西--許靜的鞋子在淌著血。
按情理來說,許靜疑似重傷且概率很大,前面這幾位同學即使剛開始被嚇到也很正常,但冷靜過后,不念往日同學情分,也應該出于人道主義立馬出手相救才對啊。
可是,當許靜完全轉(zhuǎn)過身來,正對我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只見許靜臉上巴掌大的一塊皮不見了,傷口邊緣整齊,大概率是刀這一類的利物所致,除此之外,她的衣服還有明顯的隆起,回想起之前那兩聲像baozha一樣的巨響,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人體炸彈”這個詞。
在我到來之前,前面這幾位同學肯定先察覺到了這些細節(jié),他們不是不行動,是不敢貿(mào)然行動。
我印象當中的許靜是平日里總愛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女生,她常說大學城的太陽很毒辣。如今,她那張保養(yǎng)得很好能媲美雞蛋白的臉恐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了。不過,即使臉上一大塊皮不見了,表情依然可以看得出來。
她在流淚,五官擰在一起,表情痛苦,嘴里咿呀著什么,太微弱了,聽不清楚,像是在哀求。但沒人敢上前援助,包括我。
“變胖”的許靜顫顫巍巍地還欲往上走,她的動作和神態(tài)都令周圍的氣氛變得鬼魅恐怖,身體機能不斷對我發(fā)出警告:此地不宜久留。
前面這幾位同學的反應比我快,開始出現(xiàn)要后退的跡象,而這種跡象似乎刺激到了許靜,感覺她好似要一鼓作氣往上沖。
我急忙回頭查看逃跑路線。
下一個瞬間——
“嘭~~~”
baozha聲再度響起。
近在耳邊,堪比雷鳴。
聽力被強行剝奪,腦袋似要炸開。
待聽力略微恢復,還能依稀聽到窗戶“乒乓”作響的聲音,可見這聲巨響威力之大。
人反應過來了,眼睛便開始重新運作。赤紅色的屏障最先映入眼簾,奇怪的是,任憑眼睛怎么轉(zhuǎn),屏障都依然橫在那,像定格畫面。我以為是眼睛沾了血,擦了擦還是能看到,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一團濃稠的血霧包圍了。
突然,血霧中出現(xiàn)了幾股亂流,伴隨著幾聲凄厲的尖叫,只見三個面部表情扭曲的人從亂流中沖了上來,全然不顧我的安危,匆猝地從我身旁奪路而逃。
我不知被誰撞倒在地,身上遭到多次踩踏后,意識趨于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