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得著這么卑鄙嗎?!?/p>
“還真用得著,因為你們要把大家引起死亡的邊緣,不下點狠藥大家不會聽你們的?!?/p>
“我們也是在求生。而且都說了,流浪狗你不主動惹它們根本不用怕,我們本身就能共存,還不是為了顧及你們的想法才生出逃生的計劃?!?/p>
“說了多少次,你們的共存概念根本就是自我的妄想……”
我們?nèi)刂鴺翘葜鄙希г谀苈牭阶h論聲的范圍外,一直上到天臺,到達(dá)熟悉的拋尸位置,我們才停下來喘口氣。
“都說死人比活人重,看來是真的?!崩铠櫭髡f。一面撩起衣服擦汗。
我比他們兩個弱多了,只有我是在大口大口地喘氣,感覺怎么喘都緩不過來,因而接下來的拋尸環(huán)節(jié)只有他們兩個進(jìn)行,我只在一邊觀看。
沒有儀式,沒有哭天搶地的告別,一切如飲水吃飯般自然。消失在眼前的尸體以極快的速度撞擊地面,沉悶的響聲回傳,宣告整件事的結(jié)束??聪驈V闊的天空,我有種憋悶的感覺——我們對待死人竟如此理所應(yīng)當(dāng),好像他的最后棲息地本該在樓下。
“成果,你沒事吧?!崩铠櫭鲉枴?/p>
“哈?”我回過神來,“沒事?!?/p>
“你喘得好厲害啊,在背陰處休息一會吧?!崩钅┱f。
我才意識到我的呼吸還沒平穩(wěn)。
在他們的攙扶下,我在一片陰影下坐了下來,他們兩個沒有下去,也隨我坐下。
“一個上午死了三個?!崩铠櫭髯匝宰哉Z道。
“你早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所以才會說‘連鎖的悲劇’。對嗎?”我對李末說。
“隨口說的啦?!?/p>
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
“再這樣下去確實會死更多人。”李鴻明像自言自語又像對我們兩個說。
“意見相左的兩個派別你支持誰?”我問李鴻明。
“我不知道?!崩铠櫭鞯拖骂^,“我只知道大家都變了?!?/p>
“從被困在這里開始?”李末問。
“不是,從最初大家就開始變了?!?/p>
“很正常的嘛,畢竟我們經(jīng)歷的都是大事?!蔽艺f。
李鴻明雙手抱著頭,有氣無力地說道:“真希望這一切是一場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