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鴻明和錢建峰回來了。兩人火急火燎地往這邊跑來,各自抱著五六個汽車千斤頂。他們找來的千斤頂數(shù)量還真不少,這是要頂起多大的重物啊。趙文龍現(xiàn)在的處境想必有些危急。
我跟隨他們的步伐,也往坍塌現(xiàn)場走去。
舊實驗樓的“舊”也體現(xiàn)在建筑工藝上,與熟知的鋼筋混凝土結構不同,它更類似于混磚結構,也就是說磚墻也是其承重結構之一。經(jīng)不明物這么一撞,騎樓式的結構已經(jīng)看不出來,只有幾根殘破的柱子勉強呈現(xiàn)出它當初的模樣。
由于撞擊力度的不同,倒塌后的廢墟呈現(xiàn)兩種趨勢??拷鬟吢费氐倪@一側被不明物直接撞擊,呈現(xiàn)baozha式的倒塌狀態(tài);靠近東邊一側的樓體因為是失去部分支撐引發(fā)的坍塌,呈現(xiàn)傾斜式的倒塌狀態(tài)。
人們都聚集在東面,看來趙文龍是被壓在東邊一側的廢墟下。
人群中,王浩華的身影最為忙碌,他時而對著人們手舞足蹈,時而大聲喊叫?,F(xiàn)場太吵,聽不清內容,像在訓話又像在下達命令??傊?,可以看得出他是現(xiàn)場的總指揮。
能力這東西就是這么一回事,不會因環(huán)境的改變而喪失,之前能做會長,現(xiàn)在自然能做總指揮。
人們的搬運動作在錢、李二人到達后停止了。揚起的灰塵被風吹散,視野變得開闊。
我趁此機會掃視眾人,發(fā)現(xiàn)不在現(xiàn)場的不止杜萊優(yōu)和漁子霏,同樣不在現(xiàn)場的還有樓梯baozha事件中和我一樣幸運逃脫的那三位同學,怕不是都死于不明物之下了,說來若不是漁子霏救了我,我也會死于不明物之下。
在去得一便利店時偶然看見的黃世海也不在現(xiàn)場,他身旁那名女生不確定是誰,因而無法判斷是否已經(jīng)回到集體中。
汽車千斤頂拿回來后,眾人商量起救援方案,此時深入救援現(xiàn)場也不會礙事,于是又繼續(xù)往前走。但也沒有很深入,一來要保證奇必須在我的視線范圍內,二來腳下的“路”很不平整,松動的磚石隨時會“吞噬”人的足跟,更別提還有許多外露的鋼筋,一不小心隨時會被它們穿膛破肚,所以到差不多可以看見全貌的地方,我就停止前進了。
從我這個位置可以看到趙文龍呈仰臥姿勢被壓在一塊巨大厚實的鋼筋混凝土板下面,看樣子是某一樓層的天花板。壓在他身上最主要的建筑物就是這塊天花板,幸運的是,沒有完全把他壓死,能看到他的xiong部以上還有富余的空隙。
照現(xiàn)場情況來看,樓體坍塌時,趙文龍并不在舊實驗樓內,也就是說,事發(fā)時,趙文龍身處在舊實驗樓外,是被傾覆而來的建筑殘骸波及,沒有直接承受樓體傾覆時的壓力。
他頭頂上方位置的雜物已被清理干凈,形成一條還算平整的通道。他周圍的地面還有人為夯實過的痕跡,目前,不知是誰的提議,拯救方案應該是利用杠桿原理頂起這塊巨大的鋼筋混凝土板,然后把人從里面拖出來。
方案直接有效,人們都在積極地配合。我在這里顯得有些多余,正準備掉頭離開,這時,有人從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頭看去,原來是覃達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