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好像來過電話,說她今天來了例假不舒服,還說她缺乏營養(yǎng),好像瘦了。周寅坤喉結(jié)動了動,再次抬手揉了揉眉心,終究還是沒打擾她。
他把手機(jī)重新放回茶幾,想找杯酒來壓下心火,卻鬼使神差地點開相冊――那里面存著她過往的幾張照片。
一個她在宿舍陽臺曬頭發(fā)的背影,一個她穿著浴袍坐在沙發(fā)邊喝牛奶的剪影,一個她躺在他身邊睡著,睫古在顫的特寫。
雖然上次分別就在前天,可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好久沒見過她了。
有一幕在腦子里盤旋很久:
――“你愿意爬上來討我一次,我就讓他少痛一次?!?/p>
――她的手、她的眼淚、她那天咬著唇不敢哭的樣子。
周寅坤低頭看了看自己,輕聲罵了句:“操。”
原本安排的是三天內(nèi)考察清邁本地實驗點與審批流程,但他不想再等。該談的已談完,剩下邁克和老譚可以處理。他要的是結(jié)果,不是陪著這些政客磨嘴皮子。
他想明天一早就回曼谷。
可剛起了這個念頭,他又頓住。
自己也太他媽被周夏夏牽著走了吧。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文件與計劃書,思考著。
清邁這盤棋,已鋪得七七八八,剩下就是拉網(wǎng)收口。
只要把“中草藥研究所”建成,把“政策型作物實驗項目”包裝好,再在曼谷推進(jìn)一場教育研討會,清邁就不再需要他親自盯著。
周夏夏。
周寅坤盯著夜色,看著院外棕櫚被風(fēng)吹得一下一下地擺動,像極了她躲在被子里裝睡、卻偷偷顫抖的后背。
心底的躁意終于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