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漸晚,李癩子湊到了我的身旁:“大兒子,他們這速度屬實是慢了點,挖墳這種事情你有經(jīng)驗,要不出個主意?”
“沒,沒用的?!?/p>
我解釋道:“當時我挖墳,是因為陰宅里的亡魂幫忙,現(xiàn)在里面只,只剩下了枯骨,所以……”
李癩子嫌我說話慢,接話道:“感情是這么回事兒,我就說你當初刨墳偷骨怎么這么利索?!?/p>
“哦,對了,柳大壯幫不了忙,你讓誰給選時辰?”
我拿出灰家的供奉牌,擺在了雪地里,同時將插著香火的香爐擺在了身前。
緊接著,我跪在地上,順手將文王鼓遞給了李癩子。
“大壯姐說灰頭老鼠容易請一些,你幫個忙,我試著叫,叫來一個?!?/p>
“好嘞?!?/p>
李癩子充當二神,一邊搖晃著文王鼓,一邊高聲洪亮的唱著神調(diào)。
我則是手握朱砂筆,準備在黃紙上記錄著大仙兒的名諱。
片刻后,我只覺得肩頭一冷,好像什么東西踩住了我的肩膀似的。
這種感覺,讓我松了口氣,雖說肩膀上有些發(fā)沉,就好像站了個小孩子似的,但相比于柳大壯那如同小山的重量,扛起這灰大仙兒可以說是輕輕松松了。
變相的也證明了柳大壯的本領非同尋常,那位大仙兒,肯定不是她謙虛形容下的那么簡單。
緊接著,我的嘴不自主的嘟了起來,倒不是賣萌,而是因為灰大仙兒的到來,讓我的行徑也模仿起了老鼠。
我在黃紙上寫了個灰字,之后,我又抓耳撓腮了幾下,然后將另外兩個字補全。
李癩子往黃紙上瞅了一眼,忍不住的笑道:“灰溝子,這名起的夠俗氣啊?!?/p>
話音剛落,只見我瞇縫著眼睛,沖著李癩子發(fā)出了‘吱’的一聲。
李癩子嚇了一跳,隨之連忙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陪著笑臉道:“我嘴賤,該打,該打?!?/p>
只聽我發(fā)出了刺耳尖銳的聲音,那該死的聲音,就好像鋒利的指甲在泡沫板上劃來劃去似的,簡直讓人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有煙酒沒?”
“沒,沒有?!?/p>
我冷著臉說道:“我不喜歡煙酒的味道?!?/p>
尖銳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沒有煙酒請我干嘛,小小年紀,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走了!”
“有供奉?!?/p>
我憨憨的說道:“家里擺了供奉,要擺三頓,忙完了去吃煙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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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有,這白事兒要并骨搭橋,陰德你個灰耗子要不要,不要的話,我請,別,別家?!?/p>
“你這娃子年紀不大,說話的語氣還挺沖?!?/p>
灰大仙兒冷哼一聲:“不就瞧個時辰,讓逝者走的踏實些嗎?簡單,這事兒咱灰家應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