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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甘瑅自己心里清楚，他永遠無法擁有的，就是這種健全。

優(yōu)渥生活下悉心養(yǎng)護出來的健康人格，同他苦心孤詣的完美假面根本是完全相悖的存在。他可以偽裝，但贗品永遠都是贗品。

那天何顧說的盡是讓甘瑅扎心的話。

“我跟你姐不是那種關(guān)系，不過我不討厭她這種類型，沒準以后會喜歡也說不準?！?/p>

他可以坦率表達出自己的喜歡。

“你姐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我覺得她有點，嗯……表里不一？”

他能一眼看穿甘棠的外強中干。

“她不告訴你補課的事，肯定是怕你擔心，我想，你姐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哈，我爸就是這種性格，有時候想想，是挺討厭的。”

他以前輩的口吻，對甘瑅諄諄告誡。

“我猜……你家應(yīng)該是出了點經(jīng)濟問題，當然只是猜測，這種事我也不好直接問她。”

他作為一個外人，能洞察甘瑅一無所知的情況，且這般得體地照顧甘棠的自尊。

“你姐在補課方面確實有一套，聽她說是給弟弟講題練出來的，我才知道她有個弟弟，她很少提自己的事，不過她提起你的時候，表情都柔和不少。呵，我聽她的語氣，一直以為你年齡還小，所以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來?！?/p>

在他眼里，甘瑅只是甘棠的弟弟，年幼的，需要照顧的，讓姐姐偶爾頭疼的小孩子。

“啊，對了，光顧著聊了，忘了你應(yīng)該不喜歡喝太苦的……這里，加杯摩卡，多放糖?！?/p>

那杯冒著熱氣的摩卡咖啡很快被擺在甘瑅面前，濃醇的可可香混著奶味，該死的確實滿足甘瑅的偏好。

但他忍住沒有喝。

甘瑅已經(jīng)潰不成軍，他勉力維持著最后一絲自尊。

只是，他在何顧眼中看到一個臉色慘淡，狼狽不堪的少年。

這世上最慘痛的失敗是什么，你已經(jīng)一敗涂地，而你的對手甚至沒把你當對手看待，甚至沒將你的敵意放在眼里。

甘瑅甚至覺得自己該感謝何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