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幾個看懂危炎手語的人,也同樣逐漸明白,那個審判庭可能是什么情況,要他們,認罪嗎……
焱燚秋眼睛緊緊盯著審判庭上白袍人拖走了危炎的軀體。
他坐在人群中,面具之下臉色慘白,他努力平復(fù)情緒,此刻莫名感覺自己也是劊子手,即便他什么都沒做,也正因為他什么都沒做。
心臟,好難受。
水晶世界鐘聲響起,哀沉而悲壯,它的子民為再一次的勝利而歡呼雀躍。
阮平夏沒再跟著那個白袍老者,那老者卻不知道啥時候反而跟過來了,他瞅著阮平夏手中那塊像土石頭的水晶,略帶嫌棄地嘖了幾聲。
此刻的阮平夏在他眼里,就是個撿破爛的拾荒者,那半袋子的廢料真想給她揚了。
阮平夏將土石頭水晶握在手中,她看到了有個人在訓(xùn)練場里跑步,記憶片段很簡短平凡。
白袍老者踢開了腳底下一眾水晶,露出地面上的土石板給阮平夏看。這一整個水晶世界的地板,就是這些土水晶積壓而成的。
那些消磨時光,毫無意義地、流水賬似的日子,記憶里平凡而普通。
阮平夏再撿起一塊土石頭,一群小孩正在訓(xùn)練場上攀爬,似乎記憶太過久遠,記憶主人公也忘記了那些小孩的具體容貌,就是模模糊糊的身影和正在做的事。
就連那些歡聲笑語,聽起來也縹緲虛幻,帶著點陳舊古樸的氣息。
如果說那些璀璨的水晶是他們記憶里難以釋懷的重要時刻,這些土水晶則是支撐他們一步步成為今天的地基,那才是他們大部分的日常狀態(tài),因為過于熟悉而變得毫無特色,連記憶的擁有者也未能感知到它們。
阮平夏反而對這種記憶有點小興趣。
她又撿起了一顆。一進入記憶世界,她就一下子被人撞倒在地。有個大人趕緊走上前來撈起阮平夏,將她拉離了“戰(zhàn)區(qū)”。
阮平夏變成了個小女孩,她回頭望去,剛剛撞倒她的兩人正扭打在地上。
沒過一會,小男孩被女孩壓倒在地,女孩揪著男孩的頭發(fā),“服不服!”
女孩還想伸手去拍男孩的臉,男孩用手拐擋住臉,氣憤喊道,“說好的打人不打臉!”
男孩扭著身子要翻起身,女孩牢牢壓住他,周圍是大人的笑聲,還有另一個小男孩在一旁喊著,“祁凜快起來打她!你今天要輸了,咱們以后沒好日子過了!”
最后這場“孩子王”的爭奪賽,女孩以壓倒性的絕對實力勝出。
“我爸說了,姜殊就是不輸!將贏才是沒贏!”小姜殊站起身,朝阮平夏這邊看過來,笑得十分得意,“翟青,快來給我戴上勛章,以后這一片,都聽我的!”
阮平夏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上拿著一條紅布條。
身后一個大人的手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背,阮平夏走向前,將紅布條遞給小姜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