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在每一個當下,做出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過度依賴它們,只會讓自己喪失生存的能力。
當她還弱小時,她只能攀附其他人,這沒什么可恥的;
可若她有機會可以給自己蓋高樓,她會一步一步丈量自己的疆土。
阮平夏目光直視前方,水霧中似乎有著什么東西在飛舞,一閃一閃的,綠光忽明忽暗,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1——2——3——”阮平夏在心里默念完三秒,一腳邁出了蘋果屋的木門。
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那飛舞著的死亡螢火蟲,跟著它們的方向前進。
如果前方的路被蒙蔽了,那就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一旦開始,就不要有任何的彷徨。
她不再回頭看身后已經(jīng)消失了的蘋果屋,從她踏出房子的那一刻起,在天亮之前,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一只散發(fā)著藍綠色微光的螢光蟲突然穿過霧靄飛到阮平夏的眼前,阮平夏下意識伸手擋住了它。
它在快撞上阮平夏手掌心的那一瞬間,如同被觸電了般突然就死了,晃悠悠地飄落到了地面上。
阮平夏的視線跟隨著它那一閃一閃快要熄滅了的藍綠色尾燈。
這個好像是死亡螢光蟲,它的翅膀可以做鱗粉材料。
阮平夏蹲下身子,從籃子里取出鑷子和玻璃瓶,將地上的那只螢光蟲夾了起來,放到玻璃瓶里。
做完這一切,她又繼續(xù)往前走,腳下的路還是那條甘草小徑。
走著走著,阮平夏突然好像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有人……在她身后?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阮平夏心下一緊,但她沒有回頭望,也沒有停下腳步,依舊一步一步朝前走,唯有那緊緊抓著竹編籃子手柄的手泄露了她此刻緊張的心情。
“噠、噠噠……”這方霧靄空間里,只有阮平夏一人的呼吸聲,還有兩個重疊在一起的腳步聲。
阮平夏頭皮一陣發(fā)麻,她盡可能輕手輕腳走著,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但她越是如此,和她重疊在一起的腳步聲就越突出。
她不著痕跡的稍微加快一點速度,那個腳步聲也是同樣跟隨著,她快就跟著快,她慢也跟著慢下來。
阮平夏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緊張出現(xiàn)的幻聽。
又有兩只死亡螢光蟲沖出霧靄飛到了阮平夏面前,阮平夏猛然停住腳步。
她這回看清了,這兩只螢光蟲還沒觸碰到她的時候,就掉落了下來,就好像她的身上有什么屏障,在阻礙這些小生命靠近她,阮平夏想起來,她腳踩著的草地,五厘米范圍內(nèi)的草都會枯萎。
是同一個原因么?這些螢光蟲才會在進入她五厘米范圍內(nèi)被剝奪了生命力?焱燚秋身邊那只小怪獸曾說她是“亡靈巫師”,她的身上有詛咒。
這兩只螢光蟲的出現(xiàn),稍微轉(zhuǎn)移了阮平夏剛剛的緊張情緒。
正當她停下腳步時,阮平夏支起耳朵,她身后的腳步聲也停止了。
阮平夏拿出那鑷子,同樣將那兩只螢光蟲從地上夾了起來,放進玻璃瓶里。
這一次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圍,聲音又都不見了,只剩下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