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積分還沒花完呢?!蔽髅伤褂治艘豢跓?,靠著椅背,享受著這一刻的萬眾矚目。
痛苦?那是什么?所有人都將塵歸塵,土歸土,所有有機(jī)生物的命運(yùn)終點都是消亡,生離死別也是常態(tài),這些有什么好哭泣的。
西蒙斯搖了搖頭,這個不是他死去的理由。
他有時候也不懂,不清楚自己是在找活著的理由還是尋找著能讓他堅定的死去的理由。
活著和死去,都需要理由嗎?他更好奇,命運(yùn)會把他帶往哪里,他的終點又會在何處。
他不會主動終結(jié)自己的生命,他會等命運(yùn)的安排。
記憶審判失敗,水晶世界又亮起了紅燈。
矮白袍人望向阮平夏,阮平夏無辜地攤開手,她從剛剛到現(xiàn)在,可一顆水晶石都沒放袋子里呢。最后放到袋子里的那顆水晶石,也不是她找的,是那個白袍人給她的。
“你為什么不撿水晶石了?!卑着廴藲鈶嵳f道,他感覺自己一直被眼前這人遛著走。
“這不是還沒找到嘛?!比钇较恼f完,指了指后邊在半山腰上還在躺著睡覺的人,禍水東引,“再說了,他倆不也沒撿?!?/p>
“你是故意的!你撿那些廢料也是故意的吧!你是要做那些有罪之人的辯護(hù)人嗎!”矮白袍人也看向那兩個第一天過來,沒撿一會就一直躺著休息的人,今天見他倆也是給自己挖了床位就躺里面了。
這一屆的拾夢者都是什么玩意啊!
“辯護(hù)人?”阮平夏第一次聽到這個身份,沒想到還有可以成為“辯護(hù)人”的?
“你果然就是故意的!”見阮平夏沒有否認(rèn)他前面的話,矮白袍人指著阮平夏,像是發(fā)現(xiàn)了巨大秘密,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十荒世界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出現(xiàn)過有罪之人的辯護(hù)人了,他要審判這個可惡的搗亂者。
“我可沒說,你別冤枉我?!比钇较亩自诘厣祥_始找水晶石,不再理會這個人。被人一路跟著也是挺煩的,那白袍老者至少安安靜靜的不干擾她,這矮白袍人一堆話還總是要指使她撿水晶。
她還不知道辯護(hù)人具體會要干什么,自然不能輕易就承認(rèn),她扭頭去找白袍老者的身影,看能不能去問那老大爺。總覺得白袍老者更靠譜一點。
阮平夏并不太喜歡去偷窺別人暗黑的過往,那些血淋淋的記憶碎片,在這里如同笑料般被人踐踏,過往的傷痛被當(dāng)成武器砍向自己。
每個走向?qū)徟信_的人,都要被剝光,然后接受所有眼神的侵犯,如同牲畜般沒有尊嚴(yán)與人格。
生存游戲,在一次又一次地踐踏玩家,然后讓他們這些參與者一次次地突破道德底線,就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星公民”身份?
她仰頭望向那倆個躺在水晶石山上的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甘愿被這個游戲空間操控。
辯護(hù)人?阮平夏思索著這個,她可以借npc身份力所能及的幫助玩家,給他們便利,但如果是要她冒險,以身入局……這值得嗎?
如果她一直安安分分地扮演角色,只做好自己,長久的在游戲空間副本世界里好好活著,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活著。
阮平夏在那顆充滿死亡氣息的水晶石里感受到了,曾經(jīng)的或許也是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目的的活著。
她手上攥著一顆水晶,苦澀彌漫,充滿遺憾。她還是喜歡那些土水晶,充滿活力,這是她鮮少能感受到的情緒,她所向往的別人的人生,充滿希望。
矮白袍人見阮平夏死不承認(rèn),哼了一聲,他一定要抓到這個搗亂者的把柄,把她送上審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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