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福德曼王與貝爾回到了白天鵝宮。
貝爾找到希隆,告訴他可以提前離開,因為這次會議可能會持續(xù)個幾天的時間,反正希隆待著也是待著,不如直接出發(fā)去霍恩諾德。
希隆想想還是拒絕了,多花了點時間陪伴在福德曼王身邊,也從福德曼王口中聽到了不少有關會議的內(nèi)容。
今天的會議主要討論的是擴張與加深七國經(jīng)濟貿(mào)易體的形成?,F(xiàn)在是一個和平的好時代,各個王國之間的關系都很緊密,并無什么摩擦。
那位新盧弗爾王似乎想要讓各國的貿(mào)易流通更加密不可分,無論其他,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每個王國都有各自的特產(chǎn),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買家受眾。
不過,盧弗爾王國作為唯一一個還與南部有著經(jīng)濟貿(mào)易往來的王國,如果北方七大王國之間的貿(mào)易往來加深,貿(mào)易線路上的所謂的通行費就會有一個下降的趨勢,那么他們勢必就能從銷往南部王國的產(chǎn)品中賺取差價,這個差價還不會小。
而這個議題沒人會拒絕。
就看之后是怎么執(zhí)行的了,這也是會議后面,以及各大王國的外交大臣需要思慮的事情。
在白天鵝宮的頂層房間,福德曼王居住的地方,希隆站在福德曼王的座椅旁邊。
希隆在福德曼王面前坦白了自己提前離開聚會的事情,他直接詢問是否有什么外交上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福德曼王只是輕輕搖頭,他坦言道:“外交這件事,還不需要你來做。那些大臣們來就是干這個的,你不必憂慮這件事,孩子?!?/p>
他輕輕拍打希隆的肩膀:“趁你還年輕,多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福德曼王在任何地方都給予了希隆最大的自由,希隆是知道這一點的。
希隆拿出了那副在硬幣酒館臨摹的素描。
福德曼王輕輕摩挲著紙上兩個人的畫像,表情平淡,但希隆是知道父親的心思的。
希隆輕聲道:“比起王庭里母親的畫像,這個素描似乎更貼近她本來的樣貌。”
福德曼王笑道:“你知道這幅素描是誰畫的嗎?”
希隆搖頭。
“……德爾芙妮,現(xiàn)在是弗勞埃爾王國的宮廷畫師。我當初見到她的時候,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街邊畫手,給人畫像賺錢呢。是你母親當時讓她為我們畫這一幅畫的,那個時候,那家酒館是勞斯切克最有名的酒館?!?/p>
希隆實在是無法將那逼仄的小酒館與福德曼王口中的最有名聯(lián)系起來。
“四十多年過去了,什么都變了……”福德曼王輕聲道,眼神中透露出疲憊。
希隆看他昏昏欲睡,便將那幅素描留在了這里,讓福德曼王安然入睡。他站在房間中,心中有種莫名的糾結,但很快,他便再次堅定了內(nèi)心,看著捧著那張畫像的福德曼王,希隆內(nèi)心有些歉意。
他悄然離開。
貝爾正在教導弗朗西斯一些事情,希隆也沒有去打擾,獨自一人來到了白天鵝宮的外圍墻壁上,眺望一旁的花園,傍晚讓整座勞斯切克蒙上了一層淡紫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