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募的戍堡百戶,他確實人微言輕。但一個大膽的想法卻在心中漸漸成形。
“龐大哥,我有個主意……”林川目光炯炯,“既然韃子盯著麥收時節(jié),咱們何不反其道而行?麥田跑不了,但咱們可以讓韃子來不了!”
“讓韃子來不了?韃子怎么可能來不了?”
“你聽我說呀……”
林川簡單講了講自己的想法。
龐大彪聽著聽著,皺起眉頭,把手一揮:
“走!隨我去見將軍!這等妙計,非得你親自說不可!”
一個時辰后,邊城大營。
中軍帳內(nèi),陳遠山背著手來回踱步,林川的戰(zhàn)術(shù)構(gòu)想,顯然讓他陷入了深思。
“特種……作戰(zhàn)?”他低聲重復(fù)了一遍。
“將軍!”林川抱拳道,“韃子倚仗騎兵之利,而戰(zhàn)馬又需要大量草料。若派出一支奇兵,直插進草原腹地,尋到后方大營糧草所在,焚其糧秣,主力必定大亂……”
“你可知草原腹地千里無人煙?如何能尋得后方大營?”陳遠山問道。
“將軍!咱們已經(jīng)知曉血狼部主力大營的位置,那么只需沿著河道往草原深處,必能尋到后方大營的位置!”
“好計!”陳遠山贊嘆一聲,“你如何想到這種戰(zhàn)術(shù)?”
“回將軍。韃子如今忌憚咱們的戍堡城池,派小股騎兵襲我村落,殺我百姓,皆因認定我軍只會固守。只是韃子空有騎射優(yōu)勢,卻無運籌帷幄之能……”
“無運籌帷幄之能?”
“正是!”林川抱拳正色道,“《孫子兵法》有云:’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韃子如今化整為零,看似靈活多變,實則不過是鼠竊狗盜之輩。他們襲擾村落,劫掠百姓,看似兇狠,卻始終無法撼動我軍根基?!?/p>
他大步走到沙盤前,手指重重點在邊城位置:“為何?皆因我軍城池堅固,糧庫充盈,此乃立身之本!而韃子大營卻不同!他們自以為草原廣闊便是屏障,卻不知這正是其致命弱點!沒有城墻庇護,僅憑幾道木柵欄,如何抵擋偷襲?只需一支奇兵,便可斷其根本!”
“好!好!好……”
陳遠山連連點頭,眼中精光暴漲,“本將親自帶隊,直搗血狼老巢!”
“將軍三思!”
“萬萬不可!”
龐大彪與林川同時驚呼出聲。
彪子一個箭步上前,單膝重重砸在地上,抱拳的雙手青筋暴起:“將軍身系三軍安危,豈可輕涉險地?此等小事,交給末將便是!”
陳遠山搖搖頭:“彪子,你沖鋒陷陣是一把好手,但奇襲之道,講究的是隨機應(yīng)變……你不適合!”
“將軍!”林川單膝點地,“末將不才,愿為將軍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