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石頭夾雜著鐵蒺藜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爆炸的火光連成一片。
“放箭!”林川暴喝一聲。
二狗的三棱箭應(yīng)聲離弦,精準(zhǔn)地穿透一名韃子的咽喉。
更多箭矢被老兵們射出。
精準(zhǔn)地收割著亂成一團(tuán)的韃子。
“殺——”
胡大勇舉起戰(zhàn)刀。
剎那間,數(shù)百道黑影從麥田、溝壑、草垛后鬼魅般浮現(xiàn)。
如同從地底爬出的修羅。
“殺殺殺殺殺——”
老兵們無畏的吶喊聲中,夾雜著或顫抖、或稚嫩、或帶著哭腔、或緊張不斷的聲音。
倉促武裝的農(nóng)夫們,化作一道道死亡的陰影,沖向了剩下的韃子。
刀光、血霧、嘶吼、哀嚎……
月光之下,這場慘烈的廝殺在柳樹村外蔓延開來。
箭矢劃破夜空,有的釘入韃子皮甲發(fā)出悶響,有的深深扎進(jìn)松軟的泥土。
韃子也在最短的時間里,傾斜了手中的箭矢。
方才還在沖鋒吶喊的漢子,轉(zhuǎn)眼就成了尸體。
老兵們?nèi)缤龌\的猛虎,每一刀都帶著狠辣。
新兵們卻在笨拙地?fù)]舞著兵器。
有人將長槍捅得太深,被韃子反手一刀削去了半邊腦袋;
有人閉著眼睛亂砍,竟誤傷了身側(cè)的同伴;
更有人被噴濺的鮮血嚇破了膽,站在原地不住地發(fā)抖。
哀嚎和吶喊聲中,各式各樣的傷口在月光下猙獰可怖:
噴涌的血泉、斷裂的肢體、外露的骨茬。
一道土坡上,一個新兵被彎刀劈中肩膀,踉蹌后退時踩空滾落。
他還未站穩(wěn),就見自己的小腿骨刺破皮肉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