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草原漢子,對馬蹄、速度之類的感受和判斷,算是騎兵們的基本功。
可對面的這支騎兵帶給他們的感覺,與過往任何一支騎兵都不同。
蒼狼部的高坡上,阿都沁笑了起來。
他望著那支從空隙里涌出去的騎兵隊伍:“該讓血狼部嘗嘗滋味了?!?/p>
馬蹄轟鳴,原本正在追擊的血狼衛(wèi)看到對方派出新的騎兵,默契地分出兩支千人隊,朝對方加速迎了上去。騎士們半伏在馬背上,左手拉滿牛角弓,箭簇對準遠處黑壓壓的身影,“咻咻”聲連成一片,箭雨像黑云般罩向那支騎兵。
這是草原交戰(zhàn)的老規(guī)矩,幾百步的對沖距離里,先放兩輪箭雨消耗對方,再拼刀馬。
可下一秒,血狼衛(wèi)都愣了一瞬。
箭雨落在對方陣中,既沒有傳來中箭的慘叫,也沒有戰(zhàn)馬倒地的哀鳴。
數(shù)百支箭射了出去,連對方的陣型都沒有打亂。
“不對勁!”血狼衛(wèi)的千夫長心頭一緊。
他打了十幾年仗,從沒見過能硬扛一輪箭雨不受傷的騎兵。
就算是漠北最悍的皮甲騎,也會有傷亡!
遠處的巴圖爾看得清清楚楚,心臟猛地一沉,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
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對方的甲胄絕不是普通皮甲!他猛地拔出戰(zhàn)刀:“是重騎!撤退!快撤退!”
號角聲響起,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支騎兵距離血狼騎兵只剩百步。
陽光終于刺破云層,照在他們的甲胄上。
直到這時,血狼騎兵們才看清了對方。
他們裹著層層疊疊的厚皮甲,胸背處鼓著硬邦邦的凸起,連馬頭都被皮甲護住;手里高高舉起的不是馬刀,而是重錘與戰(zhàn)斧。
戰(zhàn)馬的速度爆發(fā)到最高,雙方的距離快速拉近。
下一刻,殺戮劈天蓋地。
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思考,腎上腺在這里刻極致分泌,屬于漢子之間的搏殺與血性在一瞬間攀至巔峰。兩道騎兵如同滔天巨浪,轟然撞擊在了一起。
“殺——”
轟轟轟轟——
嘭嘭——
咔咔咔咔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