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想到了好笑的事?!?/p>
“什么好笑的事,你說清楚啊?!泵肺幕灰啦火埖馈?/p>
沒辦法,女生只好指了指正準備溜出去的章德凝:“我們這里就有《燕京文藝》的編輯老師?!?/p>
章德凝:熱鬧雖然好看,但燒到自己身上就不美了。
聽到對方說出《燕京文藝》的時候她就想走了,就怕這個。
“不不不,我是小說組的,不是詩歌組的,而且這位同……同志的作品不是已經(jīng)找不到了嗎?”
梅文化松了口氣,對哦,幸好找不到了,萬一再被拒稿,自己以后還怎么守大門,干脆燒鍋爐吧,把臉涂黑就沒人認出來了。
結(jié)果好死不死,一個男生突然翻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陽光燦爛》,嘿,在這呢,沒丟!”
馬上有人起哄:“快念念?!?/p>
“對啊,讓咱們也欣賞欣賞這篇大作!”
對方還請示了一下梅文化:“那要不我念念,章師姐也聽聽?”
梅文化硬氣道:“你念!記得有感情朗讀?!?/p>
“啊!
太陽!
我的日啊!
你為什么從不失眠?
是因為沒有喜歡的人嗎?
而我,一個憂郁的美男子……”
讀到這,全場爆笑。
這笑聲滿是克制的嘲笑意味,像是一把把刺向梅文化的匕首。
而其中一把不僅格外鋒利,還淬了毒。
一個男生小聲對旁邊的人說了句:“就一個看大門的,竟然還想寫詩,還想發(fā)表……”
這年代很少有職業(yè)歧視,畢竟很多人上大學之前可能也從事著并不體面的工作,但不意味著絕對不存在。
尤其是北大天之驕子和臨時工保衛(wèi)員之間,雖然同在一所校園,表面也是客客氣氣的,但無形的屏障永遠都在。
這句刺耳的話激怒了一向很慫的梅文化,讓他直接失控。
他打斷了念詩的人,眼睛赤紅地指著這群笑話自己的北大天之驕子:
“看大門的怎么了,看大門的能在《收獲》發(fā)表文章,你們能嗎!能嗎!”
(p:義父們,后面的大佬太猛,老佛已經(jīng)滿地菊花傷了,求支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