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既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
幾秒鐘后,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眼眶卻慢慢紅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讓你再付出了?!?/p>
“青青,是我沒用,總讓你跟著我吃苦”
他站起身,踉蹌著往門口走,背影佝僂著,像受盡了委屈。
“我還是去緬甸吧,哪怕挖煤挖礦,總能攢點錢就算死在那邊,也比拖累你強。”
他走到門口時停住了,腳步遲疑著,明顯在等我攔他。
就像過去無數(shù)次那樣,我會紅著眼眶拽住他,說“錢的事我來想辦法”,然后轉(zhuǎn)身去扎更多的紙人,熬更多的夜。
可這次,我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僵硬的背影離開我的視線。
最后關(guān)上房門,消失。
程既野,你以后怎么樣都和我沒關(guān)系了。
我要離開你了。
2
轉(zhuǎn)天上午,我待在家收拾行李。
環(huán)顧四周,這個我住了兩年的家,此刻卻讓我覺得陌生。
自從程既野搬進來后,這個家漸漸被他的東西占滿。
他的物品總是講究,真皮的公文包,定制的襯衫,甚至連牙刷都要進口的。
而我的東西,就被他一件件丟進角落。
我走到書桌前停下,拉開抽屜。
里面放著我們?yōu)閿?shù)不多的合照。
每一張都是我在笑,而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飄向鏡頭之外。
沒有情書,沒有驚喜禮物,甚至沒有一條表達愛意的信息記錄。
我翻遍整個房間,都找不到一件程既野愛過我的證明。
就連記憶里,他也沒有跟我說過愛。
每次我為他做些什么時,他總是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當時的我不懂,以為他是覺得一個大男人被女人這么對待不好意思。
所以我加倍的對他好,讓他明白我愛他,為他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現(xiàn)在想來,那不是感動,而是帶著某種評估和隱秘的愉悅。
東西收拾好后,電話響了起來,是程既野的朋友。
剛接通,就是劈頭蓋臉的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