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蒼介捏緊了你的手,急促的喘了兩聲,壓下痛苦的shenyin,“小春。
”“羊”“那些孩子,就拜托你了。
”“他們的本性都不壞,只是沒人教他們、”“如果、如果真的做了錯事、只要不是無法挽回的地步,都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好嗎?”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悶熱的夏日,這場暴雨里,你如墜冰窟,甚至感到連骨頭都在發(fā)抖。
滯澀的嗓子被堵塞住,你奮力的想要發(fā)出聲音、想大聲吼叫、想沖他發(fā)火、明明羊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憑什么把這些爛攤子全都壓在你的身上、憑什么要你對那些孩子負責、那些明明都該是他要做的事情!明明知道那些孩子最信任他、最聽他的話,憑什么就這么雙手一甩拋棄他們!可你說不出話、你一個字都說不出,一切一切全都被堵在了喉間、憋悶的人無比煩躁、想要失去理智的發(fā)瘋吵鬧。
你想給江戶川亂步打電話,妄想著幾乎無所不知的他有辦法。
你的手被風間蒼介抓著,只有輕輕用力就能掙脫,可此時他的手就像是千斤頂一樣死死壓住了你,動彈不得、只能僵僵的放在那里,聽他無理的要求。
他想讓你說“好”嗎?你憑什么答應他的要求、你大可以拋棄羊一走了之,這只是一個游戲而已,你怎么會被一串數(shù)據(jù)所限制、他想讓你答應、你偏偏就不答應、你偏偏就不說、“好。
”你聽見自己輕到像是被一陣風就能吹走的顫音。
指尖微動,有冰冷的、堅硬的固體被他塞進了你的手里。
你摸了出來,那是一把槍。
風間蒼介注視著你,某一瞬間,你的身影似乎與妹妹重合在了一起,他眼前被一片血色模糊,汗與血滲進了眼中,火辣辣的刺痛,他仍固執(zhí)的睜著眼、貪戀的看著你,大腦一片混沌,他分不清了。
也不想分的那么清。
他親手解決她的子彈、也合該由她還回來。
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了,風間蒼介彎了彎唇,終于用盡全部力氣,說出了最后四個字。
“頭領、開槍。
”憑什么命令你憑什么命令你憑什么命令你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有什么涌出眼眶,模糊了視線,你發(fā)了狠般的扣下扳機,風間蒼介閉上了眼,露出了釋然解脫的笑來、卻沒有如愿聽到槍響。
他愕然突兀的睜大了雙眼。
你的大腦一片空白,槍在你的掌心脫落、摔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咦?沒子彈了。
這是一把空槍。
里面唯一一發(fā)子彈,早就在五年前,被他親手送給了妹妹。
風間蒼介沒有等到那顆解脫他的子彈,他最終還是死在了痛苦折磨之中,不甘心的咽了氣。
大雨仍未停歇,反而越發(fā)滂沱,彌漫著水汽將整個世界籠罩在朦朧之中。
它洗刷著這座城市的一切罪惡,將血跡沖走,將尸體泡爛,將受害者掩埋于沾滿骯臟血污的泥土之下,灌養(yǎng)出罪惡的種子,汲取著他們的血肉,生根發(fā)芽。
沉默著,沉默著,沉默著。
無聲無息的沉默、無聲無息的死于沉默、無聲無息的被沉默殺死。
“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