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fēng)雪后的莊園淹沒在世界的角落,燃?xì)獗跔t模擬木柴燃燒炸裂的滋滋聲,女人懶洋洋躺在沙發(fā)上,雙手靠在扶手上,臉被擠壓多出一團(tuán),身上披著柔軟厚實的毛毯,隨視線望去是一位褪去西裝外殼的男人,同樣溫暖的衣裳包裹著他,他俯身緊蹙注視手中的機(jī)會,橙紅色的火焰照耀側(cè)臉,削弱了幾分嚴(yán)肅。
寧囡垂眸:“斗火車而已,你到底在猶豫什么?”
桌面是一列長長的撲克牌,最后調(diào)皮轉(zhuǎn)了個小尾巴,最后男人放下一張黑桃k贏下所有“車廂”。
女人面無表情打出最后一張小丑牌。
“不玩了。”她撒手抓緊毛毯走向窗邊,霧氣抹開,外面一目了然,鵝毛大雪和厚厚的積雪成了這個國家的主題色。
身后楚楷澤整理好撲克牌后起身:“想要出去嗎?”
寧囡轉(zhuǎn)身,表情一言難盡:“說實話,我不想?!?/p>
她應(yīng)該是喜歡雪的,但在這里她只有無盡的疲憊,踏出門仿佛要抽走一半的靈魂,第一天她以為是長途的困乏,第二天她歸結(jié)為冬眠的困倦。
“可是你的雪人還沒有誕生?!倍魈炀鸵x開。
她搖搖頭:“或許我只喜歡a城的雪人?!?/p>
楚楷澤走近的步伐一頓,細(xì)微的刺痛覆蓋心尖,直到麻木他走到寧囡身側(cè):“看看雪也足夠了?!?/p>
“為什么呢?”她以為他會在這玩得很開心,從天而降的假期可遇可不可求。
她迷茫她困惑,但楚楷澤不會告訴她任何,他不該帶她來莊園,他想得太天真,沒料到這里所有的美好都會在分別的一刻瞬間觸目驚心,更沒料到寧囡失去記憶仍保留那份痛苦。
他不由得伸手撫摸她的臉頰,發(fā)絲撩著手背癢乎乎的,麻木的心霎時注入新能量,他終于清醒似的快速收回手轉(zhuǎn)移話題:“外面去散散心嗎?”
這是個愚蠢的建議,但寧囡同意了。
她喜歡小玩意兒,好看的飾品,所以楚楷澤特意帶她去本地人手作店,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很多,即使不好看也足夠吸引寧囡的視線,再加上一些故事一些從未聽過的材料她能在小小的店內(nèi)待上許久。
列如她現(xiàn)在手中拿的項鏈,它的故事來自當(dāng)?shù)匾粋€傳說,某個精明的小偷盜竊神明的能量,囚禁冬之女神,女神及時察覺,使用項鏈中的力量掙脫鎖鏈為國家?guī)泶禾臁?/p>
但價格要176,換算下來要523。
寧囡聽完楚楷澤的翻譯,心動的信號立刻消失,甚至恨不得再送點(diǎn)寒冬給這個國家,如果女神知道自己的子民成了可惡的奸商,應(yīng)該會選擇原地沉睡吧。
最可惡的還是旁邊這位資本家:“喜歡嗎?”
“不喜歡?!彼ε伦约阂驗橄矚g就破產(chǎn)。
之后得知整個手作都價格不菲的情況下,寧囡主動雙手拉起楚楷澤:“答應(yīng)我,不要變成可惡的資本家好嗎?”
“我只是個商人。”
“那就不要成為奸商?!?/p>
這本是說笑,他清楚她只是想表達(dá)這家店價格多么不合理,但完成妹妹的愿望,哪怕不切實際天花亂墜哪怕玩笑話也應(yīng)該去實現(xiàn),哥哥就是這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