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的士卒都是和他征戰(zhàn)多年的同袍,人數(shù)也比魏通多將近一千人。這么打過去,魏通肯定是頂不住的。他就像一頭精明的狼王,帶領(lǐng)著手下狼群,尾隨著一群鹿。
“既然已經(jīng)感知到了危險,那么就讓他們今晚好好擔(dān)驚受怕一番。嗯,果然是聰明,看起來本將身份還是被認(rèn)出了。難怪你能夠捉住陸君親,但本將也非愚笨魯莽之輩。”
張飛改變了主意,原本他打算深夜突襲敵軍。但是他現(xiàn)在想要的是敵軍疲憊。明日再攻擊。如果魏通的部屬一夜不睡,緊張盯著四周。那明日肯定會疲憊不堪。到那時就是他吃掉這只曹軍的機會。
“命令士卒,就地休息。今夜攻擊取消。”張飛下令道。
“你四人近前來?!彼钢约核膫€副將過來,對他們耳語了幾句,然后那幾人點點頭就各自領(lǐng)兵散去了。
宋歆回到自己的營帳里,叫來了三位伍長,交代他們今夜或許有敵襲的事。
這三個伍長雖然聽了,但是卻不以為然,看著周圍那些新兵緊張的樣子,他們更是嗤之以鼻。
“什長,消息確切嗎?”張虎問道。
“對啊,這地方還在我軍勢力范圍內(nèi),怎么會有敵人?什長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莫要緊張了?!敝苤姓f道,口吻倒很像是老兵在教訓(xùn)一個新兵蛋*子似的。
宋歆知道他們又是借機和自己對抗,冷冷道:“這是都尉的軍令,你們還想要抗命嗎?不知抗命是什么罪名嗎?”
伍長劉牧出來打圓場說道:“喂,你們兩個,少說幾句,萬一咱們的什長請了軍法,我看你們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張虎還有點不服氣,說道:“老子行伍多年,敵軍會不會來,聞一聞就知道?!?/p>
周中也小聲嘀咕著:“對啊,弟兄們走了一天,晚上還不能睡覺,這還怎么打仗?”
張虎馬上說道:“消息都不確定,斥候都出去幾波了,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找到?!?/p>
宋歆知道這些老兵油子的德行,不想和他們再爭辯,把臉一沉,問道:“執(zhí)行軍令,否則按抗命論處!”
張虎、周中、劉牧三人狡猾一笑,“豈敢豈敢,我們不睡,一定看著敵軍就是?!?/p>
宋歆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走出了帳篷。
張虎在背后罵了一句:“黃口小兒,懂什么打仗,敵人來了,你準(zhǔn)尿褲子!”
周中道:“且看他的話應(yīng)不應(yīng),若敵軍不來,我們再找他理論?!?/p>
這話被宋歆聽的清清楚楚,有點煩惱這幾個人的惡劣。敵軍來不來,又豈能是自己決定的。
深夜,曹營的兵士緊張的看著四周的黑暗,可是就算點了很多火把,還是無法阻擋四周的黑暗??謶趾途o張如一只巨獸的大口,隨時會吞噬掉這些微弱的光。
一半的士卒都在守夜,他們瞪大眼睛看著四周,雙腳感知著地面的震動,恐怕一有動靜就會大叫報警。許多人因為精神緊張和疲憊,一頭倒下去呼呼大睡,但是隨即就被巡查的軍官給踢醒過來。
張虎等三名伍長,干脆就找了個角落呼呼睡起來,他們留了幾個人看著,不過不是為了看敵人,而是為了看著宋歆有沒有過來巡查。
然而,奇怪的是,魏通的軍隊等了一夜,敵人卻沒有來。
清晨魏通巡視營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神色疲憊。本來就走了一天的路,卻只睡了半夜,晚上又高度精神緊張,這個時候每人臉上都掛著一雙熊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