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農(nóng)耕?!?/p>
“拿你的手來我看。”
宋涯伸手過去,那小伍長抓起一看,點點頭,“手心有繭,確是耕夫。你的手呢?”
他看向宋歆。
“這是我阿弟,年紀尚小,一直在家中幫廚讀書,并未下地干活?!彼窝馁r笑解釋道。
“拿來我看?!毙∥殚L沒理會宋涯。
宋歆把手伸出,那小校抓起看了看,“幫廚讀書?哼,耕夫士卒手心有繭,幫廚劈柴,手上必會有木屑刺傷的傷疤,而你這手看起來干凈,虎口處,食指上有繭,分明是常練短銳兵器。你二人自稱南郡百姓,而說話卻都是北方口音,還說不是奸細?左右,給我拿下!”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一群士兵一擁而上,將二人摁倒擒住。
“且搜一下,看看他們身上有無信函。”伍長下令。
眾人搜了半天,搜到一些銅錢,短劍,水囊,干糧,宋歆身上那個寄居小姑娘靈魂的玉片,放在腰帶內(nèi)側(cè),士兵并未搜到。幽冥道經(jīng)和殺死女尸后的骨片,被宋歆出發(fā)前放入了水囊外面軟皮的夾縫中。
“大人,我二人冤枉,我家本是北方富戶,因為戰(zhàn)亂家道中落,才流落南方,故而口音還未改?!彼窝募泵Υ蠛暗?。
“何人在此喧嘩?”一名文士打扮的人聽到這邊吵鬧,便過來詢問。
“回主簿大人,在此捉住兩名北軍奸細,自稱南郡農(nóng)夫,被我識破口音?!比缓笪殚L得意地把剛才情形告訴了行軍主簿。
“回大人,我二人冤枉,我家本是北方富戶,因為戰(zhàn)亂家道中落才流落南方,被軍爺誤以為是奸細?!边@時宋歆突然大哭起來,十分傷心的樣子,就像一個孩童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主簿看見這個少年哭的傷心,看上去腿腳發(fā)軟,渾身顫抖,心里頓時就信了七八分。
“這二人我看就是一般百姓,何況又沒有信函。不要相難了,放了吧。”主簿說。
“這。。。好吧,放了放了?!毙∥殚L不情愿地擺擺手道,他將短刀等物品扔回給宋歆二人,只是那些銅錢,當然是笑納了。
“謝大人謝大人?!彼戊Я魈椋眯渥右徊?,和宋涯拉起馬,撿起行囊走上渡口,正好來了渡船,二人上船以后。宋歆拿衣袖擦去臉上淚水鼻涕。
“表弟,不得不說,你做戲的功夫。。??烧婧??!彼窝恼f道。
宋歆有些窘,說道:“那種情形,我哭鬧一番,或許比你說話更管用些。好在那個行軍主簿是個宅心仁厚之人,遇上別人可就不一定了?!?/p>
宋涯心有余悸地說:“是呀,我當時還以為我倆難逃一死了呢?!?/p>
過了江,二人繼續(xù)往南走,一路上,人畜尸骨頗為常見。宋涯心中略有些沉重,低聲道:“這些無盡的征戰(zhàn),苦了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