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圭臉上帶著歉意,深深一揖到底,“在下無知,屢次得罪將軍,家父嚴(yán)厲斥責(zé)了我,這次特意帶上糧草和箭矢,向宋將軍賠罪,順便道喜?!?/p>
宋歆聽到他居然稱自己為將軍,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笑著搖搖頭道:“這話就見外了。你我之間并無仇怨,都是劉糜那些人從中挑撥而已。如今劉糜鄭越等人已死,于兄就不必再為此事掛懷了。”
于圭聽后,連忙再拜說:“將軍胸懷寬廣,在下愧不敢當(dāng),請受我一拜?!?/p>
宋歆大笑,將于圭扶起:“不必如此,快快起來。張虎,擺酒席,我要與于兄痛飲!”
于圭連忙推辭道:“將軍不必如此客氣,家父還在營中等候消息。我送了糧草箭矢,便要趕回去復(fù)命。將來回到許都,咱們再痛飲不遲?!?/p>
這話正中宋歆下懷,他故作惋惜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那我便不多留于兄了。”
于圭恭恭敬敬遞上一小卷竹簡,宋歆拿過一看,是于禁的親筆書信,內(nèi)容大方得體:“于禁還真大方,居然給了我七千斛軍糧,還有兩萬支箭矢?!?/p>
竹簡里面,還卷了一小塊典校署令牌,宋歆知道于禁的意思,笑著悄悄把令牌收起,于圭雖然在眼前,卻毫無察覺。
宋歆讀罷了信,轉(zhuǎn)頭對于圭說道:“如此,我也不能讓銳方兄空手而歸。我繳獲了不少衣甲,自己用不上了,送你們一些,權(quán)當(dāng)回禮。”說著,他叫來周中,命他點了三百副鎧甲送給于圭。
宋歆這些日子積攢的敵軍鎧甲差不多有五六千套,除了上繳的一部分,自己還留了三千多套。雖然這些衣甲的質(zhì)量不及他自己的儲備,但稍加改造,還是可以迅速武裝出一支強大的部隊的。
于圭大喜,三百套盔甲,可比那些糧食值錢多了。送走了興沖沖的于圭后,宋歆將軍糧和箭矢收進山水靈澤里。
身旁的宋玉看著于圭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隨即低聲問道:“此人屢次和我們作對,公子為何對他這般客氣?”
宋歆淡淡一笑,“我不是對他客氣,而是對泰山軍客氣,否則他們時刻在背后算計我們,我防不勝防啊?!?/p>
“你我倒是不怕他們,但是手下這幾千將士,還有在許都和兗州的族人,我卻不能不為他們考慮?!?/p>
“況且,我還要準(zhǔn)備秘境的事情,如今有個機會暫時和解也不錯。”
宋玉抿著嘴,冷聲道:“于圭是個小人,我擔(dān)心他以后還會針對公子,不如找個機會,把他殺了?!?/p>
宋歆笑著擺擺手,輕松說道:“我看這事不必急。于圭和于禁父子今后應(yīng)該不會再處處針對我們。泰山軍是丞相手下的一支重要力量,與朝廷和丞相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如果我們真的與他們完全對立,暫時還無法根除他們所有勢力。既然他們主動示好,我們就順?biāo)浦?,暫時化解這段恩怨?!?/p>
宋玉聽后點點頭,明白宋歆的考慮。不是因為畏懼,而是顧及手下將士和家人的安危。若貿(mào)然與泰山軍鬧僵了,可能牽扯太多不必要的風(fēng)險。
“宋玉,”宋歆繼續(xù)說道,話鋒一轉(zhuǎn),“你還記得張在山中屯糧的那座營地吧?帶上陷陣營的人,去把那里的糧草和輜重全都給我搬回來?!?/p>
宋玉點頭應(yīng)道:“諾,公子放心,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