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諷還不死心,“但這皆是猜測。。??捎袑崜?jù)?。窟@也不能為宋歆洗脫罪名??!”
曹沖嘆了口氣,搖著頭道:“大人,典校署的驗尸文書寫的清楚,你的兒子并非是被宋歆的劍刺殺的?!笨磿鴾?/p>
魏諷搖頭道:“公子此言差矣,宋歆被抓時的確是手持佩劍,但那或許不是真正的兇器,而是他用來掩人耳目,欺騙驗尸仵作的。如果他能證明那不是殺人兇器,他就能擺脫嫌疑,而真正用來刺殺我兒的兇器,被他毀臟滅跡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曹沖卻有些犯難了,魏諷所說的,的確也不好反駁。
趙達說道:“大人,那你的實據(jù)又在哪里?”
魏諷斜著眼睛看著趙達,冷冷說道:“在下只是提出懷疑,至于尋案定兇,這恐怕是典校署的職責吧?”
“你!”趙達有些惱怒,這個魏諷還真是個巧舌如簧之輩。
魏諷一拱手道:“公子和趙大人所言,只能證明有人挑唆我兒和宋歆相殺,并不能證明宋歆不是殺人兇手!還請丞相下令嚴查,還我兒一個公道!”
“公道?”趙達忽然一聲冷笑,“魏遷和賊寇暗通款曲,劫持宋歆家眷一事,怎么不提公道了呢?”
魏諷臉色一變,顯然這件事他也覺得理虧,支支吾吾說道:“我兒怎么會和賊寇私通,一定是宋歆栽贓陷害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p>
“誤會?那這封書信是怎么回事?”趙達說罷取出一封信來,正是宋歆在山寨里取得的那封書信。
曹操接過信,看了一遍,又分給眾人傳閱,所有人看罷,都微微色變。
“這。。。不可能!我兒怎么會。。?!?/p>
趙達正要進一步逼問,曹操卻抬手制止了他,說道:“宋歆和魏遷之事,著典校署嚴查。宋歆暫時由典校署看押,待事實查清楚。你們都退下吧?!?/p>
他說到這里,又看了一眼魏諷,“你兒子的尸身已經(jīng)勘驗完畢,可以領(lǐng)回去,早點讓他入土為安吧?!?/p>
魏諷面如死灰,但又懼怕曹操的威嚴,惡狠狠看了趙達一眼后,悻悻離去。
曹丕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好奇問道:“父親,此事明顯是魏遷有錯在先,為何父親不問了?”
曹操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曹沖道:
“沖兒,你兄長的疑問,你來告訴他吧?!?/p>
曹沖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說道:“父親,若是處罰了魏諷,冀州的士人怕是又有不滿吧?!?/p>
曹操只是點點頭,就低頭拿起一卷書閱讀起來。
曹丕看了一眼弟弟曹沖和父親,心中十分復雜。
。。。。。
與此同時,宋歆家中,劉菱面色暗淡說道:“老夫人傷口已經(jīng)無礙了,只是夜里發(fā)熱。阿姜姐姐還沒從驚嚇中恢復,半夜里還是會被噩夢驚醒?!?/p>
一旁煎藥的夏仁無奈搖著頭說道:“老夫人傷勢太重,不但失了手指,還遭受了毒打虐待,唉。。。這些人真是狠毒,居然對老夫人下此毒手!”
“嘶——”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車馬聲音,很是刺耳。阿姜自從山賊巢穴被救出以后,就時常有應激反應。這次聽見聲音,便驚呼一聲,抱著頭縮在了角落里。
“阿姜姐姐別怕,只是路過的車馬。”劉菱心痛不已,連忙上前抱住了她安慰道。
可是她話未說完,就聽屋子外面?zhèn)鱽硐娜实捏@呼聲,接著大門被硬生生撞開,幾個壯漢呼嘯著沖入進來,一把將夏仁推倒在地,院子里剛熬制好的藥也被他們一腳踢翻。
門外的車子里,鉆出個中年男子,他一副嫌棄的眼神冷笑道:“哼,這破宅子,是給豬狗居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