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那個小子真是混蛋,居然沒發(fā)現(xiàn)渒水的流向是由南向北!??!”陳康罵了一句,覺得宋歆實在愚蠢。
他心里把宋歆宗族問候了一個遍,但事已至此,他們還是依照計劃出發(fā)了。一支船隊吃力地逆流而上,劃槳的士兵和民夫都叫苦不迭,也把陳燾和陳康的全族問候了一遍。
船隊走了兩個時辰,夜色漸濃,突然渒水東岸劃過來幾條小船,原來是敵軍了望臺發(fā)現(xiàn)這支船隊插著販鹽的小旗,就派人來檢查船只。
這下陳燾有些慌神了。自己這船隊也只有前面幾艘裝了鹽袋掩人耳目,后面的船艙里都塞滿了伏兵,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肯定會下令攻擊的。
“前面的船停下,靠岸!”
對面敵軍士兵喝道。
陳燾走出來陪著笑臉說道:“軍爺,我們是販鹽的,聽說最近戰(zhàn)事緊張,就想著出來賺點小錢?!闭f著他讓人扛著一袋子鹽放在甲板上。在戰(zhàn)爭期間,這袋鹽的價值甚至超過了金子。
此時戰(zhàn)事頻發(fā),百姓苦難,卻也給了不少商賈發(fā)家致富的機會,尤其是私鹽販子。販賣私鹽雖然被朝廷明令禁止,可是各地的軍閥哪管這些。加上鹽又是極其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即可食用,又可以療傷,特別是防守城池的時候,死尸運不出去的時候,就必須用鹽來處理,防止瘟疫。
因此在戰(zhàn)爭雙方往往都會對這些私鹽販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又愛又恨。
陳燾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就相信了宋歆的話。可這次他卻沒想到,敵軍士兵不但不收他的賄賂,反而指著他大喝道:“少廢話,靠岸檢查!”
這下子陳燾有點慌了,還想要解釋。可對面船上的敵軍士兵已經拉開了弓,對準了自己。
“好,好,我們這就靠岸。”陳燾強裝鎮(zhèn)定,把手背在身后,對船艙里幾個弓弩手發(fā)了個暗號。
等待敵軍小船靠近,突然幾支利箭射出,敵軍猝不及防,紛紛中箭落水。好在此時是夜里,晦暗不明,岸邊的了望臺沒有發(fā)現(xiàn)這邊的變故。陳燾急忙下令疾速劃船,想要通過敵軍的防區(qū)??磿鴾?/p>
又逆流而上了幾里,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梆子聲音,接著就看見無數燈籠火把如同繁星一樣朝著岸邊匯聚。
陳康見狀大驚失色,“糟了!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
陳燾也面如死灰,“糟了!真不該聽宋歆那個小子的!”
“他會不會是故意說給你聽的,讓我們過來送死???”陳康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此時說這些也沒用,扔掉輜重,前隊改后隊,我們殺回去!”陳燾也明白此時再想要南下已經不可能了,敵軍一定會沿路堵截,現(xiàn)在他只想著能早點回營去。
他的船隊迅速掉頭,向北面行駛,此時因為是順流,速度明顯快了不少,敵軍見他的船隊駛來,迅速橫在河面,堵住他的去路。河岸兩邊也有大量的火把,此時再想要登岸逃走也是不可能了。
“沖撞敵船,我們殺出去!”陳燾拔刀大喊。
突然間,敵船方向升起一大片火光,接著就聽見前面的船上有人驚恐喊叫,“火箭!快架盾!”
話音未落,陳燾就聽見見自己船隊前面幾艘船上,傳來一陣慘叫,接著就看見小船就迅速燃燒起來。
接著橫在河面的敵船上,又升起一陣火光,敵軍的第二波箭雨隨即落下。
陳燾氣得目眥欲裂,憤怒喊道:“宋歆,等我回去,我一定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