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看她不像是在說謊,便點點頭,“對了,我還聽說,這里販賣一種叫做極樂丹的東西,也是那個神醫(yī)給的嗎?”
朱老爺?shù)哪樕黠@一變,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其實。。。。其實是。。。哎不瞞幾位了,極樂丹是神醫(yī)上門的時候,看我痛的死去活來,就給了我一粒,吃了以后我便不痛了。”
他說到這里時,臉上露出愧疚神色,“我那天請他來府中的時候,就請求他把藥方賜給我,神醫(yī)卻怎么都不肯給。但是他離開后,我卻在他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極樂丹的藥方。”
宋歆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他覺得朱老爺似乎隱瞞了什么,“原來如此,想必是他忘在屋子里了,在下就是好奇罷了,朱老爺不必如此擔(dān)心。”
朱管家馬上說道:“宋公子說的有道理,既然是神醫(yī)忘了的,那就是朱老爺?shù)母饴??!?/p>
朱老爺此時臉色才稍稍好轉(zhuǎn)了些。
這時候,一群奴婢端著熱氣騰騰的粥飯走了進來,朱老爺連忙招呼幾人吃飯,“幾位先用些粥飯吧,寒舍簡陋,還請莫要見怪。”
小玉悄悄對宋歆傳音道:“先別吃這粥飯,你看那些奴婢?!?/p>
宋歆微微抬眼掃過,只見那些奴婢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似乎在期盼著自己趕緊把東西都吃下去。梁興因為關(guān)心故友,也沒想那么多,就端起碗咕嚕咕嚕地喝了個干凈。他趕緊傳音給張休陽,阻止他喝下粥飯。
張休陽也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不動聲色說道:“多謝朱老爺款待,在下兩人都是剛剛吃過,現(xiàn)在腹中飽脹,不能再吃了。”
宋歆也連連點頭稱是,看見屋外天色暗了,便說道:“朱老爺,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了。以免影響了老爺休息。梁前輩,不如我們先去外面找間客店?”
梁興不明所以,說道:“我就住在我兄弟家中吧,正好幫他看看病。二位賢侄不如也一起住下?”
宋歆說道:“這怕是不太方便,我和休陽許久未見,也想要找個地方好好敘敘?!?/p>
張休陽心領(lǐng)神會,連忙點頭,“對對,我們二人久別重逢,正好有些話要說。既然前輩要住在朱老爺府上,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明日我們再來叨擾?!?/p>
朱老爺惋惜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朱某就不留二位在此了?!苯又聪蜞嵧啄铮澳氵@個兄長來一次不容易,告訴朱管家去鎮(zhèn)上租兩間上好的客房?!?/p>
宋歆和張休陽連忙推辭,趁機退了出來。二人經(jīng)過朱府花園時,張休陽袖口一抖,向著花園中彈出一張符箓。
走出朱府后,他們發(fā)現(xiàn)那個朱管家鬼鬼祟祟地跟著他們,像是在偷聽他們說話。
宋歆大聲說道:“哎呀,休陽兄,我都忘了辟雍晚上還要點卯,不如你隨我去辟雍里面住一晚上,我們好好聊聊如何?”
張休陽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哎,宋兄,我也很好奇辟雍里面到底是什么樣子呢,那我們快走吧?!?/p>
看到二人邊說著就走出了朱家鎮(zhèn),朱管家才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離開。
到了鎮(zhèn)外四下無人,張休陽才問道:“宋兄,我今天進去的時候,也聞到了發(fā)霉腐臭的味道,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朱老爺很奇怪啊?”
宋歆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對了,你離開的時候彈了什么東西在朱府?”
張休陽神秘一笑,找了個僻靜之處,取出一只盛水的缽。宋歆看到這水缽上面貼了三張符,像是什么特殊的法器。
張休陽手指一彈符箓,頓時干燥的水缽里面就有水銀似的東西滲出,清晰地能看見人的倒影,宋歆剛想要問,只見張休陽用手指輕輕轉(zhuǎn)動水缽,在一圈圈漣漪過后,他們的倒影突然消失,就顯現(xiàn)出一副朱府內(nèi)的景象。
看見宋歆大感好奇,張休陽頗有些的得意地說道:
“這是師兄為我制作的尋路紙鶴,只要將他留在一個地方,就能通過這個缽里面的水銀看見紙鶴周圍的情況了。”
宋歆嘖嘖稱奇,“五斗米教的符箓真是出神入化呀?!?/p>
說話間,兩人向水缽看去,此時里面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朱府內(nèi)的情景,二人看到后,幾乎同時眉頭都皺了起來。
此時他們看到的卻是一片破敗蕭條,原本潔白的墻壁上,都是一片一片發(fā)黑的霉斑,原本紅漆的梁柱,也都布滿了蟲洞和蜘蛛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