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一聲冷笑,“敵軍在此處絕不可能只有這一座大營,你沒看這沙洲營地還在不斷為山上輸送糧草,如果不出我所料,附近山中必然還有其他藏兵屯糧的營地。只是山高林密,我軍斥候沒能發(fā)現(xiàn)而已?!?/p>
“我們那五千泰山老兄弟,都要用在刀刃上,豈能白白損傷?”
于圭見父親語帶責備,慌忙說道:“兒子魯莽了,還是父親考慮周全,我這就去準備!”他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心中卻還是不服氣。
“記住,只要奪取浮橋,用弓矢阻滯營內敵軍?!?/p>
于禁又叮囑了一次,分出三千精銳泰山兵分別把守險峻要道,自己則率領剩余的人埋伏在了山林中。
于圭率三千士卒到了沙洲營地北岸,他看著營地火光仔細看了一會,便露出一個輕蔑笑容,“梅成手下真是無人了,我看里面最多不過千人罷了?!?/p>
想到此處他越想越興奮,一個主意在心中變得更加堅定,“如果我能獨自拿下這座營地,那此戰(zhàn)的首功便是我于圭的了!”
這時候一名副將看了一眼時辰,走到于圭身邊說道:“公子,快到子時,敵軍開始收船了。我們可要依計行事?”
于圭看了一會,拔出環(huán)首刀站了起來,“迅速奪取浮橋,殺進敵營!”
副將聞言大吃一驚,急忙拉住于圭,“公子,于將軍的命令只是奪取浮橋啊。”
“哼,父親太小心了?!庇诠鐒t是一臉的不以為然?!靶⌒∫蛔鶢I地,不過千人。這樣還要分兵,如此謹小慎微,還怎么建功立業(yè)!”
副將還是不死心,抓住于圭的衣袖,“公子,不可魯莽,還是按照于將軍的安排吧!”
于圭眼睛一瞪,喝道:“你給我松手!你想要奪我戰(zhàn)功嗎???”
“可是……”副將一臉無奈,可手還是緊緊抓著于圭的衣袖不放。
“松開!若不是看你跟隨我父多年,我必治你禍亂軍心之罪!”于圭一拳砸在副將手臂上,掙脫了他的手。然后大步走前,“殺!”
副將實在沒有辦法,心中暗罵于圭無知魯莽。只好派了個心腹趕緊去給于禁報信,然后把心一橫,跟著于圭殺向了敵營。
于圭率眾沖到浮橋之前,身后的弓弩手三輪齊射火箭,漫天火箭仿若流星雨一般落入石墻后面。一陣慘叫慌亂聲中,墻頭上的人影紛紛掉落。
不過黑夜中他們根本沒看清楚,這些掉落的人影不過是事先布置好的草人。
于圭以為敵軍慌亂,嘿嘿一笑,長刀一揮,“殺!”
一聲令下,身后一隊隊士兵扛著簡易云梯而出,如同數條黑色蜈蚣爬向橋頭堡,云梯旁邊,鉤襄兵隨著云梯一同朝著石墻移動。身后弓弩手每前進十步,就會放出一陣箭雨。
只是大多數箭矢都是噼噼啪啪打在石墻上掉落下來,并沒有傷到什么敵軍。
詭異的是,石墻上一片安靜,全然沒有面對敵軍夜襲時的慌亂。于圭身旁的副將察覺到了不妙,想要阻止,可是于圭滿臉興奮大喊,“敵軍膽寒了,先破敵寨者,賞五百金!斬敵將首級者,爵升一級,賞一千金!”
“諾?。?!”士兵們聽到賞格,跟著興奮高喊,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爭先恐后往浮橋沖過去。
“殺!”
可是,這樣一來,讓原本有序的陣型開始有了亂象。當他們沖到石墻之前一丈處,異變陡生!沖在最前面的人居然消失在視線中。
“轟?。 币魂噳m土飛揚,接著就聽見了一陣陣慘叫聲。他們沒想到石墻之前居然還有一條丈許寬的陷坑,下面都是削尖的木樁。
“??!陷坑!”于圭身邊的副將也是身經百戰(zhàn)之人,立即察覺到不對。
“公子,快收兵!”
“不過一個陷坑,怕什么!”于圭猛然一甩袖子,生怕這副將奪了自己功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