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益走過來說道:“北大營駐扎了四千兵力,前一陣子被九宮山守將調(diào)走一千,目前應(yīng)該還有三千,如果我們現(xiàn)在北返,必然迎面和他們撞上?!彼戳艘谎凼窒?,衣甲兵器都不齊全,且士氣低迷,沒法作戰(zhàn)。
周中過來說道:“看來他們攻破了陳燾他們的營地,大勝了一場,此時士氣正旺呢。”
正在這時候,宋歆的傳信玉簡一亮,居然是羅瑤發(fā)來的傳音。一聽才知,敵軍原本渡河馳援九宮山的部隊看見開化城大火,也都渡河返回。
九宮山守將收到了補給被燒的消息,知道沒了糧草也無法再戰(zhàn),也分兵開始后撤,一部分也要渡河,向南逃竄。這樣一來,敵軍的數(shù)目就遠不止四千,說不定還會上萬。
而鄒益手下這些人都是降兵降將,能保證戰(zhàn)斗時不倒戈就不錯了,還沒經(jīng)過他的訓練磨合,現(xiàn)在根本就沒法用。他也想過推回開化城駐守,但是自己沒有援兵,人數(shù)又少,不可能守住城池。
最后,他看向了東面,做了決定,“走,我們進山!”
“進山???”鄒益吃了一驚,“東面山勢險峻,極難行軍啊。”
宋歆笑道:“那你覺得,我是怎么到了你駐守的開化城呢?”
鄒益吃驚看著他,“你難道是從山里鉆出來的?”
張虎抱著手臂一笑,“不然你覺得我們是怎么來的?”
鄒益看了眼東面的山巒,不禁咽了口吐沫,“那片山嶺我去過,及其險峻,沒想到你們是從那里來的?!彼粗戊砗筮@一百多人,個個都是身材健壯魁梧,皆是萬中挑一的精兵。難怪能不懼險阻,翻過大山出現(xiàn)在開化城外。
“事不宜遲,出發(fā)!鄒益你走前面,我親自帶人殿后?!?/p>
眾人沒想到宋歆會主動提出殿后,想要勸卻見對方心意已決。特別是那些降卒,早就如同驚弓之鳥,聽見宋歆愿意殿后,心中都很感動。這時候幾十個氐人戰(zhàn)士也走出了,愿意殿后。
眾人趁著夜色向東疾馳,一路上宋玉把妖獸肉干分發(fā)給他們補充體力,到了天明時,他們大部分已經(jīng)進了山,還有一部分已經(jīng)上了山道。
突然,斷后的宋歆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怒喝:“賊將休走!拿命來!”看書溂
鄒益正領(lǐng)手下士卒爬山,看見山下騎兵如同滾滾洪流逼近過來。宋歆策馬轉(zhuǎn)身,帶著幾十個騎兵迎了過去。這幾十氐族戰(zhàn)士,見宋歆不畏敵軍,也激起了他們心中的豪氣。
追來的敵將滿臉怒意,瞪著宋歆喝道:“匹夫安敢燒我大軍糧草!我今日必斬你的頭!”
此人昨夜大勝了陳燾,奪了無數(shù)輜重馬匹,正得意回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營地和開化縣城都被襲擊,大軍糧草燒盡。想到自己回去必然會受罰,就氣急敗壞地追了過來。
宋歆策馬走到陣前,看著他說道:“你可以來試試?!?/p>
對面敵軍哄然大笑,沒想到這個小子如此不知死活。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挑釁。
鄒益和他的手下士卒在半山腰上,看見山下宋歆身后不過五十人獨自抵擋追兵,心中感動又驚慌,“宋公子有危險,我們回去幫他!”
張虎攔在他面前,“公子有令,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能回去,我們快走?!?/p>
周中也勸道:“鄒大哥不必擔心,公子不會有事的。”
“怎么可能!你看對面足有三千多人??!憑區(qū)區(qū)幾十人,豈能對抗???”
說話時,敵軍主將居然帶著幾百騎兵沖向了宋歆。
卻見宋歆手下的氐族騎兵散開,形成一字橫陣,他們身上裹著厚重甲胄護身,快馬刀鋒皆強于敵軍,并沒有什么懼怕,大不了一死而已。
這時候,鄒益看到,宋歆看見敵將距離自己只有五十步距離時,他從懷中摸出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東西,抬手指向了敵軍主將。
一團煙霧和火光從宋歆手中噴出,接著才聽見砰一聲爆響,震得山林顫抖,回音在山嶺中來回激蕩,過了很久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