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宋歆的筷子瞬間落地,猛然回頭看向飛蓬,雙眸圓瞪,眼睛里都是血絲,“衛(wèi)起,是你兄長???”
飛蓬被嚇了一跳,身子不由向后躲了躲,怯生生地說道:“夫君,你怎么了?我兄長和你從小一起長大,關系最親近,我能嫁給你,也是他的安排呀。”
宋歆立即醒悟過來,感覺到自己失態(tài)了。急忙安慰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思念他,故而有些失態(tài),夫人莫要見怪。”
飛蓬這才松了口氣,柔聲安慰道:“夫君,你傷還未愈。我自然不會怪你的?!?/p>
朝食用罷后,飛蓬就陪著宋歆在這附近游覽,他也旁敲側(cè)擊了解到了一些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聽說,廬江郡的雷緒,陳蘭,梅成響應劉備,起兵反叛了,在我大軍身后襲擊糧道。丞相發(fā)了令回來,命令兗州鄄城、泰山兩地的士族征調(diào)子弟,前去平叛?!?/p>
宋歆點點頭,“這次你兄長要出征嗎?”
“是啊,仲德大人推薦他做了行軍司馬,把他調(diào)來了許都。對了,你的阿父和叔父也都要來呢,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可要好好相聚一番呀?!?/p>
“嗯?我阿父居然還活著。。。?!彼戊О蛋党泽@,接著他又問道:“你說我叔父,是哪個叔父?”
飛蓬看了他一眼,暗暗嘆口氣道:“還能是哪個叔父,是你的宋夷叔父啊。他現(xiàn)在是鄄城都尉?!?/p>
宋歆腳步一頓,胸口猛然起伏了一下。不過這次他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因為這個時空太奇怪了,似乎過去的一切全都翻轉(zhuǎn)過來。
“叔父從小最疼我了,我也很想見見他。”宋歆隨口應道。
可是飛蓬的回答讓宋歆又是一愣,“叔伯之間,你不是最怕他嗎?”
宋歆臉色一白,旋即解釋道:“哦哦,我那是說笑的,呵呵?!?/p>
兩人在林地中談了一天,等到下午太陽偏西,宋歆又看到了橫貫天際那片絢麗的火紅色,如同有人在地平線放了一把燎原大火,更像是天火落下一般。
飛蓬看見宋歆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禁不住贊嘆道:“好漂亮啊?!彼熳∷戊直郏澳阒绬?,古人見日昃,如果不鼓缶而歌,家中的老人就會感到悲哀,說災殃快要來了?!?/p>
宋歆眉頭一挑,“還有這種說法?你相信嗎?”
飛蓬認真地點點頭,“嗯,從小家中就這么說,我們家中還專門供養(yǎng)了一個老仆,遇到日昃的時候,他就要出來擊缶高歌,每到這種時候,全家人手頭的事情都要停下來,低頭聽他唱歌?!?/p>
她說道這里,輕嘆一聲道:“可惜老仆不在這里,我想阿父現(xiàn)在一定在低頭聽老仆高歌吧。。。。”
宋歆看她一副認真的樣子,想起昨日這個時候,自己似乎也見到了這種日昃。
“飛蓬,你們平時看到的日昃,都是這般火紅嗎?”
飛蓬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笆茄?,難道夫君你沒見過嗎?”
宋歆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按理說,日昃就是下午兩點至五點之間,可這種日昃,卻紅的像是太陽落山前的火燒云,甚至比之更加火紅。
正在他發(fā)愣的時候,忽聽遠處傳來一人高聲呼喚。飛蓬一聽,神色頓時一喜,“大哥來了!”
接著宋歆就看見一個高大清瘦的年輕人大步走了過來,正是衛(wèi)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