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對著令狐華一拱手,正要說話,令狐華就一瞪眼喝道:“你是何人?羊衜的狗嗎?給我滾開!”
宋歆一怔,心道這家伙脾氣還真夠暴躁的,不過我宋歆最喜歡收拾脾氣暴躁的。張休陽聽了卻覺得好玩,這個令狐華雖然暴躁,但在他們這些修行者眼中,卻幼稚的孩子氣十足。
“在下宋歆?!彼卮鸬馈?/p>
令狐華眉頭一皺,似乎覺得這名字有幾分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他看對方年紀和容貌都比自己年輕,穿的也很普通,還以為是羊衜的隨從。索性一揮手道:“沒聽過,瞧你這矮小瘦弱的樣子,我與你主子說話,你這奴才給我滾遠點。”
宋歆一聽就笑了,自己少說也有七尺多高了,對方竟然還說自己矮小。
令狐華見對方發(fā)笑,還以為是嘲諷自己,不禁怒道:“羊衜,你怎么管教手下的?!?/p>
宋歆正要說話,羊衜卻伸手一攔,說道:“這兩位都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朋友。令狐華,你今天故意來挑釁的嗎?”
令狐華臉色一沉道:“哼,你以為我怕你?我今天就是專程來找你的,羊衜,你敢不敢出來一戰(zhàn)!”
鐘毓這時候面帶譏諷說道:“令狐華,就憑你的本事,羊兄一個回合就能讓你趴下吃沙子!”
令狐華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荒謬的笑話,那是以前,現(xiàn)在你連我的手下都未必敵得過!”
羊衜本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對方的話激起了火氣,喝道:“休要夸口,我羊衜連郭沐都不怕,會怕你嗎?”
“羊衜,既然你不服氣,那咱們就賭一賭。我新近收了一個俠客,你敢不敢與他比比,輸了就跪下磕頭,然后滾蛋。怎么樣,你敢不敢?”
宋歆一怔,這家伙今天還真的是有備而來。在辟雍之內(nèi),公子帶隨從和門客也不罕見,羊衜等人也沒有覺得意外。
“門客?”羊衜一怔,隨即大笑起來,“原來如此,收了個門客,就想要借別人的力量找回臉面嗎?”
“哈哈哈,令狐華,你自己本事不濟,就知道依靠別人!?”眾人的笑聲中,令狐華臉色一白,“那又怎樣?難道將軍要自己上陣拼殺嗎?還不是坐鎮(zhèn)后方運籌帷幄!”
宋歆和張休陽噗嗤一笑,覺得這人還真是有點幼稚,把同學打架類比成指揮軍隊。
令狐華話音方落,他身后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這人長著一張白的發(fā)青的方闊臉盤,只有六尺多高,在人群中一點都不起眼。但是他身材粗壯,手臂和雙腿都比身旁那些公子粗壯了一圈。眾人見到這樣奇怪的人,都覺得新鮮。
宋歆看到他,卻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人臉色實在有些怪,就像是在冰窖里凍了幾個時辰,臉色還沒恢復的樣子,而且他的四肢也異常的粗壯了。
令狐華看到羊衜皺眉,以為他是怕了,仰著頭問道:“怎么樣,你敢不敢?”
羊衜把臉一沉,對這個漢子喝問道:“你要比什么?”
矮壯漢子看似全然不懼羊衜的出身背景,走上前一步道:“刀槍拳術,角抵射箭,隨你?!彼穆曇袈犉饋砦宋说?,仿佛對著一個水缸里面說話似的。
宋歆眉頭皺的更甚,這人說話的神態(tài)也很怪異。尋常人講話,嘴巴張合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牽動臉上肌肉,而這個人倆上的肉幾乎是凝固的,就像打了滿臉的玻尿酸,肌肉僵硬。宋歆暗暗探查過他,的確是個活人,身上也沒有發(fā)現(xiàn)死氣或者是尸氣??墒墙o人的感覺又不像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