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荊州呢?”周文直問道。
劉先輕輕一嘆,“你我的前程,都在荊州戰(zhàn)事成敗之上了。若孫劉沒能占據(jù)荊州全境,你我能安享太平,若荊州陷落,恐怕就。。?!?/p>
周文直臉色有些發(fā)白,“還請舅父指點,我該如何自處?”
劉先壓低了聲音道:“我看你那個師父和師弟,并非是什么善類,一個個鬼氣森森的。跟著他們也不要想什么得道成仙,他們若真的知道怎么成仙,還會告訴你嗎?可若他們要害曹沖,千萬要阻止他們。你的命,就系在這個小公子身上。只有在這里跟著曹沖,我等身家宗族才可保無虞,跟著你師父他們,你遲早要死?!?/p>
周文直背后一陣發(fā)涼,不由哆嗦了一下。“多謝阿舅教誨,文直記住了。阿舅說曹丕和曹植在明爭暗斗,可現(xiàn)在不是還有曹沖嗎?我看曹操最喜歡他,若將來稱王,那繼承他王位的,恐怕是。。。。”
劉先擺擺手,壓低聲音說道:“文直啊,你還是看不清楚。曹操越喜歡曹沖,那這位小公子就越危險。。。所以,你若想要活命,就要不惜代價,保護這個小公子。今天曹植所為,你還沒看清楚?”
周文直額角流了冷汗,低聲道:“難道舅父覺得,有人想要公子的命?”
劉先點點頭:“這個時候,你可就要和宋歆暫時聯(lián)手了。今日,你看那個牽壽,就做的很聰明?!?/p>
周文直道:“嗯,他幫宋歆化解了一場麻煩?!?/p>
“他的父親牽招因為早年和劉備的關系,一直得不到重用,這次他來許都,一是為了送上冀州的戶口卷冊,其二必然是為了在許都找一些可靠的盟友,將來一旦丞相稱王,他們就可以利用冀州本地士族的優(yōu)勢,從中運作?!?/p>
“沒想到牽壽這么精明,我以為他和劉糜那種人一樣,只是個夸夸其談的無用之輩?!?/p>
“呵呵,你能看出來就好。你要明白,你我二人在這許都,可要謹言慎行,你我才是最危險的,明白了嗎?”
。。。。。。
宋歆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深夜??稍谒议T外,卻看到了一臉淚痕的斯奴。
“斯奴,你怎么來了?”宋歆很是驚訝,也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
斯奴一看到宋歆,立即跑過來,哭著說道:“公子,我是偷跑出來的?!?/p>
“來進去說?!彼戊⑺龓нM家中,仔細詢問緣由。
“今天宴席結束后,師父告訴我說,說有個公子看上飛蓬了,要把她買回府中做歌姬。。。飛蓬害怕以后見不到公子了,就讓我連夜偷跑出來報信的?!?/p>
宋歆明白進官宦府中做歌姬是什么意思,“誰的府上,什么時候讓她去?”
“是。。。是曹植公子。說是明日就要去。”
宋歆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忙問道:
“說今夜就要送去,我看飛蓬傷心,就瞞著師父偷偷跑出來告訴你?,F(xiàn)在師父一定是在發(fā)脾氣呢。。。”
“你不要害怕,我想想辦法?!彼戊б矝]想到,今晚會橫生這么多枝節(jié)。
“這里也不安全,你隨我來?!彼戊Ю古?,將她扶上馬背。然后自己坐在她身后,朝著魏通家疾馳而去。平日里一刻鐘就能到的路程,今天仿佛相隔萬里。宋歆卻覺得有點奇怪,按理來說,他們早就應該到了。
往常應該有兵丁往來巡邏的街上,此時也空無一人。路邊上的石燈,也大多被風吹滅,很久都沒有人來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