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解袍的動作陡然加重,錦緞墜地發(fā)出輕響,踏過氤氳水汽,隔著屏風(fēng)沉聲道:“水別涼了,挪些位置?!?/p>
不等回應(yīng),便繞過屏風(fēng),對上她暗惱又驚詫的眼神,玄色中衣松垮地掛在勁瘦腰肢,鎖骨處還沾著方才爭執(zhí)時留下的曖昧紅痕。
陳稚魚還在氣惱他的不知節(jié)制,又孟浪至極,慌亂裹緊濕發(fā),玉背緊貼木桶邊緣,水珠順著天鵝頸滑入水面。
”外頭還有熱水”話音未落,陸曜已踏入木桶,濺起的水花沾濕她泛紅的臉頰。
溫?zé)岬纳碥|欺近,雪松氣息裹著怒意將她籠罩,話語間多了幾分惡劣:“省得麻煩。”
指尖擦過她溫涼的腕骨,在她擰起的秀眉間,他抬眸看住了那雙黑眸,忽然說了句:“我將人打發(fā)了,打發(fā)去了后罩房。”
陳稚魚渾身一顫,漣漪在掌心炸開——是秋月的事。他回來時,未來得及同他說明,見他眼底怒氣,忽然有些心虛起來。
但隨即,又覺并非自己主觀意愿,啟唇說:“婆母說”
”不必說了。”陸曜突然攥住她后頸,水珠順著交疊的身軀滾落,”陳稚魚,我才是你男人,你只需聽我的,我不要的人,不準往我房里塞?!?/p>
說罷他俯身咬住她肩頭,齒間帶著懲罰的力道,卻又在嘗到肩頭帶著玫瑰香露的水珠時,化作綿長的吮吻。
陳稚魚怕他又來,伸手去推了推他的肩,沒好氣道:“我可不敢同婆母唱反調(diào)?!?/p>
陸曜挑眉看她,在她微怒的眼眸中,無奈輕嘆,又含包容的寵溺:“是,你只敢同我唱反調(diào)?!?/p>
陳稚魚靜默,氣焰消散了些,眼神帶著委屈的控訴看他:“又不是我愿意的,做什么沖我發(fā)脾氣?!?/p>
看她這般模樣,陸曜那點余怒都消散干凈,從后將她抱著,背靠桶壁,大掌在水下貼著她柔軟的腹部,另外一只往上移動,在她掙扎下牢牢握住,這樣的姿勢,將她整個人都控制住了,令陳稚魚都翻不起身來,只能便宜他去了。
“只準你陰奉陽違,不許我發(fā)發(fā)脾氣?娘子好生霸道?!闭Z氣已然平和,還帶著調(diào)侃的笑意,手卻重重揉捏,令她吃痛吸氣。
“陸曜!”她惱極,轉(zhuǎn)頭瞪著他。
被她連名帶姓地喚了聲本名,陸曜一怔,深邃看著她,手輕了些,低頭在她眼皮下落下一吻。
“叫什么。”
陳稚魚臉皮爆紅,這種時候,她一般說不過他,干脆利落地洗干凈了先一步跨了出去。
水花被白花花的身子帶起,陸曜眼前一片雪白,又被烏黑亮麗的長發(fā)蓋住,目光上移,還沒看清就見她裹緊了棉巾離開了視線。
唇角勾起弧度,也不耽擱,洗了洗也套了干凈寢衣追隨而去。
晚間,兩人用了荷葉粥,陳稚魚又被他半哄半迫著吃了些他帶回來的糕點,等到月上中天,兩人才相擁而眠。
榻上,陳稚魚疲累的枕著長發(fā)就要睡去,意識恍惚間,忽聽他問:“你是不是極賢惠?會善待妾室?”
陳稚魚睜了睜眼,又沉沉閉上,自己也不知恍惚間說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