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百態(tài),皆與她上臺之前鄙夷的態(tài)度,來了一個極大的轉(zhuǎn)彎。
上方,皇后微微勾起唇角,目光微移,看向貴妃,見她也一臉呆滯,心里更覺好笑了。
臺下,陳稚魚手里拿著一只筆桿十分長的毛筆,粘取了香粉水墨,朝著殿上走去。
去到皇后身邊,無人阻攔,陳稚魚低語了兩聲,皇后微微低眸,她的那支毛筆便朝著皇后頭上鳳冠而去,下一刻,一只體態(tài)較大的玉腰奴撲閃著色彩艷麗的翅膀落在牡丹花上。
罷了,她又朝著貴妃走去,貴妃身邊的大監(jiān)上前一步欲擋住她,卻被貴妃攔著,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眼前魅力非常的女子。
陳稚魚朝她一笑,告罪一聲,執(zhí)起貴妃玉手,將那毛筆在上點了一下,那蝶兒便聽話的停在她指尖,貴妃愣神,陳稚魚已經(jīng)下臺去了。
香味所致的地方,都會看見幾只蝶兒翩翩起舞,此等壯觀,著實令滿堂嘩然。
她雖不會跳舞,但簡單的動作還是會的,回到舞臺中央,旋轉(zhuǎn)己身,那些蝶兒就隨著她舞動,霎時間,整個舞臺香氣彌漫,色彩斑斕。
太子適時起身,帶頭鼓掌,臺下頓時掌聲轟鳴,由衷的贊嘆這等巧思,悅?cè)搜矍颉?/p>
事畢,眾人不知她做了什么,那些蝶兒朝她圍攏,她在中央便上座的皇后貴妃一拜,口中清亮的道:“臣婦獻(xiàn)丑了,愿以此景,祝皇后娘娘多喜樂,長安寧,歲無憂,祝貴妃娘娘春祺夏安,秋綏冬禧?!?/p>
她退臺時,那群蝶兒仿佛認(rèn)主一般,跟著她飛離,一時,殿中余有香味,眾人還沉浸在那場巨大的蝶舞中。
有了這一場表演,后面再有人上臺,雖也各有光彩,但總歸差了點意思。
暫且不提。
陸家的姑娘們,唯有陸茵上了臺,此刻回到席上坐下緩神的陳稚魚這才發(fā)覺,今日能上這臺表演的姑娘們,都是嫡出之女,到最后壓軸出場的便是木婉秋。
貴妃早已從那震撼中回過神來,此刻見木家姑娘上臺,本是有意讓那陸家婦人上臺出丑,屆時木家的姑娘一舞傾城,形成比較,好叫陸家人如鯁在喉,哪知會是這個結(jié)果?
木婉秋舞姿優(yōu)美,長袖甩出時也引起一片短暫嘩聲,陸茵還因才上過臺而心緒不穩(wěn),眼下見到這一曲霓裳,若是以往定會被此舞美的移不開眼,但方才剛看過一場視覺盛宴,此刻再美的舞蹈,再悠揚(yáng)的樂曲,也入不了眼,入不了耳了。
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的嫂嫂,眼里滿是驚奇與艷羨。
平心而論,若沒有中間陳稚魚的那一出,木婉秋舞姿出眾,就今晚的表演來說,她應(yīng)當(dāng)拔得頭籌。身輕如燕,腰若無骨,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優(yōu)美,奪人眼球,就連陳稚魚都忍不住看呆了去,不知那腰肢怎就能成那個弧度。
所有的表演結(jié)束,尚還有人對那蝶舞津津樂道。
眾人沒聚在一起了,三兩成群,或去了那專供人歇腳的地方,外頭天色剛沉下來,晚宴也才剛剛開始。
已有人不慎乏力,有宮婢帶著去了專門供給的居室休息。
陸茵不愿在外頭待著,問過嫂嫂,她能否也去廂房獨自呆著,問話時那眼神楚楚可憐,仿佛她若不答應(yīng),她就會很失落。
陳稚魚微默,陸夫人那邊恐怕還指望著將她帶著,等一下陸夫人也與其他夫人說著話,沒空顧到這邊,她便點了點頭,說:“去歇腳也莫要忘了,讓身邊的人貼身伺候著,每過半個時辰,便喚一個丫鬟過來尋我,萬一有什么事好去找你?!?/p>
陸茵松了口氣,歡天喜地的朝著嫂嫂鞠了一躬,看得陳稚魚啞然失笑。
她轉(zhuǎn)身就走,陳稚魚也不想再去人群中,此刻的陸菀也不在身邊,被她兒時的伙伴叫了去說著體己話,陸萱則跟隨陸夫人左右,而陸蕓……
方才陸曜派人過來說,張極今日也在其中,只不過行事低調(diào),只為來看陸蕓一眼。
所以到現(xiàn)在她竟成了“孤家寡人”一個,所幸這里也沒有與自己相熟的人,倒是有人看著她獨身的時候,有要上前來說話的架勢,她卻不愿去旁人假意寒暄,便找了個相對安靜地方獨自待著,同喚夏幾人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