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的人對人與事皆是兩種不同的態(tài)度,所以,他一開始對自己的妻子那般熱忱,只是天性使然?
身為男人,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明目張膽的,在自己面前說了這許多刺耳話了,起先或許覺得冒犯,可與他相處過后方才知道,這只是他的個人風格。
“殿下嚴重了,昨夜讓殿下受驚,是我等看護不力。”說著,目光落在了床榻上,他那包著的右臂上。
見他們目光過來,逍易對那陸曜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倒了霉,而后只對陳稚魚說:“夫人,我這手險些就廢了。”
沒有誰能忍得住被人示弱示好,還能無動于衷的,饒是再冷漠的人,聽著這樣的話,看著這樣一張無辜且還好看的臉,也動容了。
“殿下可還痛?這般包著,可是傷了筋骨嗎?”
逍易搖頭:“擦破了皮,夫人來之前上了藥,疼的我險些失聲?!?/p>
陳稚魚微怔,又一想,有的人就是忍痛不足,所以,擦破皮對他來說,或許也算是劇痛了,便道:“只要沒有傷到筋骨,養(yǎng)護起來好的時間就會快一些?!?/p>
逍易如聽仙樂一般,只順著她的話點點頭,適時的顧及著小陸大人的情緒,畢竟一會兒,他還有事相求。
“小陸大人今日能帶著夫人來看我,我心里頭十分高興,獨自來齊,忽然遇到這等險事,我心中后怕不已,身邊也沒個貼心人,事發(fā)之后,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此刻公使大人在為了他的事與外頭的人吵架,正吵的不可開交,若聽了此話,還不知要如何傷心,“血噴三尺”呢。
陸曜蹙眉,隱約就聽到了這話的不對勁,正探究的看著那張可憐模樣的臉,恰好這時,太子與二皇子也進來,原本還算寬敞的屋子站了這些人,一下子就擁擠了起來。
陳稚魚沒有抬眼,步子卻是很自覺的朝著陸曜的方向移了兩步,與這些男人稍劃開了些距離,二皇子進來時,目光就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察覺到她這點小動作,只覺此女分明極有分寸規(guī)矩,他的父皇當初,也不知是怎么看人的。
太子進來,笑著說道:“方才,小王子提過不想一人住在南北苑,說了這會兒可有與你說明?”
這話,是對著陸曜說的。
他說完,陸曜的眼皮跳了一下,深吸了口氣,剛要開口,那床上的病弱之人先一步開了口。
“太子殿下,此事我還沒來得及說呢,方才心中忐忑著,只怕我這突然的要求,會叫小陸大人為難?!?/p>
他堂堂的金國王子,竟會為住在大齊臣子之家而感到忐忑,這話他敢說,陸曜都不能接。
面對太子,眉眼微垂,說話間,隱有咬牙切齒之意:“臣惶恐,實則方才剛要談到此事,臣聽了半耳朵,眼下意會到了王子所需,既是王子所求,陸家只會敞開大門,迎接王子?!?/p>
逍易暗自松了口氣,眉梢?guī)е唤z得逞的意味,收回視線時,與那二皇子的目光交錯——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方才好像看到了那二皇子眼里一閃而過的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