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府上但凡有新進(jìn)來的小丫鬟,她們這些老的為調(diào)教小的,怕她們不聽話,便會拿此處來威脅恐嚇,以至于這地方被傳成了吃人的魔窟……
那真是比蹲大獄還不如!
“少夫人年紀(jì)輕輕卻心如蛇蝎!你可知我是陸府的老仆,曾在老夫人身邊侍奉,老夫人的病都是奴婢我伺候好的,如今不過是為了點家事,一個不重要的丫頭,卻要老奴拿終身去賠,我不服!我要見夫人!”
眾人皆是一駭,不知她是不是真瘋了,竟敢當(dāng)眾罵少夫人。
陳稚魚混不在意言語之爭,只冷冷盯著她,給她后面兩個家丁使了個眼色,再也不愿聽她再多吠一句。
家丁很有眼力勁,只將她嘴堵上,卞婆子“嗚嗚”不止,見那少夫人站起來,朝自己走近。
“你的終身就值錢,她一個不過十三歲的小丫頭,她的命就不值錢,你該為你不敬畏生命的作為付出代價?!?/p>
她俯身低語,眼里冷如霜花,說罷,直起了身:“將人看管起來,即刻出發(fā),讓這老仆好生的到萬恩農(nóng)莊?!?/p>
家丁動作利落,立馬就如拖垃圾一般將卞婆子拖拽了出去。
此事一了,陳稚魚吐出口濁氣,慢慢走到門口,霎時,陽光灑了下來,照在她沉重的眼眸上,將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照的發(fā)亮。
“今日處置了一個不聽話的老仆,去到外頭,若有人談起,也是如此說,各位可都明白?”
陸家私事,處置一個不懂事的老婆子,誰會問?
但少夫人既如此說了,便是怕有眼線,將此事大做文章,眾人皆喏喏稱是。
陳稚魚回頭,陽光在她身后,將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光暈,她眸清如雪,沒什么情緒,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幾人,深吸了口氣:“陸府有陸府的規(guī)矩,但人總講人情,你們是如何做事的,主子們都看在眼里,偶爾開開小差也是人之常情,但今日卞婆子所說一事,我也是一定會追查到底!
今日,我把話放在這兒了,這府中但凡有仗著自己資歷深,欺凌小輩的,仗著掌管之事好撈油水而忘乎所以的,與那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都將重罰不貸!”
眾人皆是一怔,垂下頭去,不敢再看。
這位年輕的夫人,首次露出鋒芒,將下頭的人鎮(zhèn)的說不出話來。
走前,陳稚魚回頭看了眼這院子,頓足,道:“黃家除了那老婆子,還有她的丈夫,出了這么大的事卻一直沒回來,想來也是知情不報了,吩咐下去,將這個院子收回,給他們同一下等奴仆一樣的集體房屋?!?/p>
慶婆子愣住,雖有些怕此刻少夫人的冷漠,但一想幾個小的,還是忍不住為其爭取了幾句。
“犯事的卞婆子已經(jīng)得到懲罰,余下的都是幾個不懂事的孩子,少夫人發(fā)發(fā)慈悲,也看在他們家世代侍奉陸家的份上,莫要收回這個院子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