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閱動漫無數(shù),對時間循環(huán)熟得不能再熟了,但程杉還是沒有完全接受老姐死過幾回的事實——正常人誰能隨隨便便就接受這個設(shè)定啊,他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
岑桉也是有所保留,沒有告訴弟弟他也死過至少一回。
先讓他這么傻著吧,傻至少快樂,還有她頂著呢。
岑桉現(xiàn)在已經(jīng)拋開了部分道德感的束縛,比如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了趁主人不在潛入屋中探查一番的想法——顯然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她給自己做了很久心理建設(shè),最后甚至考慮好等出去之后投案自首,卻見門縫里飄飄然掉下一張布條,布條正面是兩個顯眼的大字——請進。
兩人面面相覷。
這算什么,未卜先知嗎?無論如何,得了主人家的允許,岑桉定下心神,推開了老村長家的屋門。
屋里的擺設(shè)很少,除了最基本的桌椅和床,其他大件物品一概沒有。
光線最好的地方擺了臺課桌,像是留給荀耀讀書用的,但荀柱連學(xué)都沒讓他上,何必弄臺學(xué)習(xí)桌裝模作樣呢。
“姐,”程杉雖然還遭受著內(nèi)心的譴責(zé),但已然覺醒了“來都來了”的思想,“我們從哪里開始?”“找筆記,”岑桉篤定說,“荀小妹日記里提過,老村長告訴她,如果有什么怕忘記的事情,可以用筆記下來,這樣就能永遠留下痕記了。
”所以,他一定也有什么不愿意忘記的重要事情,就藏在這里的某一個角落。
姐弟兩人像陀螺一樣在屋里打轉(zhuǎn),找遍了每一個犄角旮旯,每找完一個地方又小心翼翼地物歸原位。
課桌上沒有,床底下沒有,櫥柜里除了幾件舊衣外空空如也,哪里都不像藏了東西。
岑桉連櫥里每個夾板和桌椅的每個縫隙都瞧了,一無所獲。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時,程杉腳底打滑,一屁股坐在地上,肩膀撞上了課桌,桌面上的書散落一地。
一聲清脆的落地聲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是一把鑰匙。
它旁邊攤開的書頁里,挖了一個鑰匙形狀的空洞,剛剛好成為了鑰匙的容身之所。
鑰匙是歪打正著發(fā)現(xiàn)了,那鎖呢?“繼續(xù)找,屋里沒有就去院里,今天怎么也得找到。
”岑桉拿了把鐵鍬就開始挖院里的土。
電腦桌面的掃雷岑桉玩過無數(shù)次,現(xiàn)實中的掃雷尋寶還真的頭一回。
她先試了四角,又輾轉(zhuǎn)邊緣位置,最后拎著鐵鍬瞄準了院正中那棵不知名的樹,還真讓她在樹底下的土里刨出了一個木匣子。
木匣子嚴絲合縫,開口處掛了把小鎖,岑桉用鑰匙打開,盒里頭靜靜地躺著一支經(jīng)幡,還有一本用透明袋封好口的筆記本。
她長舒一口氣,用shi巾擦凈了手上的塵土,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袋子封口,招呼程杉過來一起看筆記內(nèi)容。
也許是多次摩挲,封皮起了毛刺,內(nèi)頁都有些散架了,筆記本隨著岑桉的手翻開了最常被翻看的那頁,也是筆記本寫有字跡的最后一頁——“74年6月20日仲安沒了。
祂還是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