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雪山娘娘,那只有一個可能了。
我們誰也沒有問出口,怕,都怕啊,怕這些年像個笑話一樣,求著那個所謂的神明,害了一村子的家人。
所以我們都不問了。
但經(jīng)幡又飄動了。
72年7月4日做了一宿噩夢。
我把本子翻到了開頭,重新看了一遍,原來在那么早的時候,阿蘭就提醒過我了啊。
是我太愚蠢,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我是sharen犯嗎?是我害了大哥嗎?72年7月13日我和孩子們商量過了,我要搬去離村大門最近的地方住。
在我搞明白真相之前,守好荀家村村門,我絕不會讓下一個無辜的人進村,就像阿蘭叮囑的那樣。
阿蘭保佑。
72年9月24日老二問我,昨晚出去干啥,有事怎么不叫他起來。
但我明明沒出門。
老二說,他媳婦睡眠淺,起來倒水喝的時候瞅見了,我大半夜穿著睡覺的衣服跑出去了。
是,我今早起來身上又有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72年9月25日如果晚上和白天根本不是一個“我”呢?72年9月26日睡不著,根本睡不著,翻來覆去都在想,“我”到底是誰,“我”真的是我嗎。
72年10月2日我終于看到他們說的游客了,還是兩口子,說想爬雪山,我把他倆勸走了。
唉,希望有用吧。
72年10月4日老大脖子上也有泥印,還是兩道。
老大媳婦跟老二媳婦說的,我偷聽到的。
她還說,昨天家里來了一對年輕人,一覺起來就走了,可能村里旅游業(yè)真發(fā)展不起來了。
一對年輕人?是我勸走的兩口子?兩道泥?。?2年10月5日誰來救救我們。
誰都好,保佑荀家村平安。
72年10月8日我把村里的老人都叫在一起,勸他們帶著家里一起走。
老的都不肯,我也理解,那就讓娃娃們走吧,都走,越遠越好。
大正和勤哥也明白我的意思,都幫我勸著大伙,我也沒想瞞著大家,把關(guān)于泥沼神的猜測都說了。
有信的,有不信的,反正我說到了,做不做就是他們的事了。
別人家的我管不著,自己家的我又說不動。
我不走,老二也不走,他說要給我養(yǎng)老,老二媳婦也不走。
老大更不走,他無論如何也信泥沼神,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不信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