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追問,換了個話題:“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闖禍了,回來避難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p>
“要不然呢?!背芈勆裆槐菊?jīng),“不是逃命還能干嘛?!?/p>
“你才逃命?!彼滩蛔』貞唬瑦灇饫飵c火。
“那你是逃什么?”他語氣懶洋洋的,眼神卻帶著點揶揄。
“逃——”她話一卡,心里忽然沒由來地慌了一下,干脆哼一聲,“偷懶”
“這也行?”池聞笑了聲,伸手去捏她胳膊上的軟肉“那我是不是還偷吃、偷睡、偷呼吸?!?/p>
“還有呢,好能偷什么?”
“偷你心?!?/p>
她愣了一瞬,耳尖熱了,伸手去推他:“……無聊死了?!?/p>
池聞被她這一推反而笑得更明顯,手下卻沒松,輕輕收了收,把人攬得更近了一點:“那你回來,到底干嘛?總不能真的是來給我獻愛心的吧。”
“我爸煩死了?!彼龕灺曊f,終于肯松口。
他“嗯”了一聲,沒多問,只是換了個姿勢,和她并肩靠在一起。房間里燈光柔和,他呼吸聲很穩(wěn),像在無形里給她留了個安靜的空間。
程小滿心口的悶堵被他這一番插科打諢沖淡了一點,沒徹底散,但至少沒那么壓得喘不上氣。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會哄人?”她過了會兒,突然冒出一句。
池聞抬眉:“這不是事實嗎?!?/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實我也是這么覺得的,謝謝你呀池聞”
程小滿撲上去要撓他癢癢,池聞一邊笑一邊躲,反手將人壓住。兩個人在床上鬧成一團,枕頭被甩到地上,笑聲在房間里亂撞。
外頭的門“滴滴”兩聲,被人刷卡推開。他們?nèi)粵]聽見。直到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落下,臥室里瞬間靜了。
池聞從被窩里撐起身,望見門口站著的人,臉色當(dāng)場沉下來:“誰準(zhǔn)你進來的?”
門口的女人已經(jīng)換下婚紗,一襲長裙妝容依舊精致。她似笑非笑,像沒被那句頂撞刺到:“別急著轟我,我有事要和你說?!?/p>
池聞冷聲打斷:“有屁快放,我還要接著跟我老婆玩呢。”最后兩個字咬得極重,像是故意。
被窩里的程小滿沒想到他又這么說,伸手去揪他,偏偏他神色一本正經(jīng),半點沒心虛。
女人挑了下眉,眼神里浮過一絲意味深長:“你最好還是出來。接下來要說的,若是在床上聽,怕你心里坐不安穩(wěn)?!?/p>
“沒興趣?!背芈効恐袂榉笱?。
“余建明的事,你不想知道嗎?”女人忽然抬眼,語氣緩慢而鋒利,“查了這么久,似乎你也沒找到什么特別的料吧?!?/p>
空氣驟然緊繃。池聞的眼神沉下去,指尖無聲地收緊。
他沒再多話,只順手拉過被子丟到程小滿身上,轉(zhuǎn)身邁出去。
“咔噠”一聲,臥室門被他關(guān)上。他拿不準(zhǔn)這個女人接下來到底會說出些什么來,不想讓她摻和進其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