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地慢行,目不斜視,一路走向了那陵墓的大門。
傅云衍撇了眼母親,再看著遠處的祝玉嬈,紅色的綢緞像是血色的絲帶一般在空中被吹起。
遠遠看去,黑色的土地上,這一抹鮮紅無比地顯眼。
風越吹越大了……
傅云衍的心中愈發(fā)不安穩(wěn)。
“衍兒,快去為你兄長添些土。”
永寧侯喚著傅云衍,傅云衍收回視線,看著他兄長的棺木被抬下墓,抿了抿唇。
“好?!?/p>
這是作為傅家兒郎和兄長的弟弟必須做的事。
他不能不去。
只能寄希望于諾青。
哪怕按照規(guī)矩諾青不能進陵墓,但諾青耳力極好,出現(xiàn)任何問題,他會進去的。
侯夫人看著她兒子去了那邊,嘴角翹起,只覺得殺死祝玉嬈十拿九穩(wěn)。
而今沒有人能再救你,祝玉嬈……
趕緊去死吧!
藩山在遠處坐著,默默看著這一家人的眉眼官司。
他托腮嘆了口氣。
看著那邊已經(jīng)被占住,短時間內(nèi)走不了的傅云衍,再看著遠處的祝玉嬈即將踏入陵墓。
“這一局……”
“到底誰能贏呢?”
鮮紅的綢緞隨風飄揚,他似乎看到祝玉嬈回過頭,驚鴻一瞥,美艷不可方物。
藩山頓了頓,發(fā)覺祝玉嬈沒有在看自己之后,順著祝玉嬈的視線看了看,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但他還是深吸了口氣,平復這驚艷一瞥帶來的心神悸動。
好一個金陵第一美人。
他想到什么,便嘴角勾起,“祝玉嬈,你定然有所防備的吧……”
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不知過了多久。
陵墓中的燭火隨風搖動著,血肉在火焰的烹燒之下不斷收縮,油脂在高溫下被榨取。
祝玉嬈跪在蒲團上,面前的小臺子上,便是傅云霆的靈牌。
她手中握著鐵鉗,看著油脂不斷掉落,十分認真。
墻邊忽然出現(xiàn)兩道身影,在火焰的晃動下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