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谷的云霧如輕紗般緩緩散開,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揭開了神秘的面紗。在這片云霧的背后,天凌宗的隊伍靜靜地佇立著,他們的身影在朦朧中若隱若現。
王天成步伐穩(wěn)健地走回隊伍,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高大。他身著一襲黑色勁裝,身姿挺拔如松,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沉穩(wěn)的力量。
就在他踏入隊伍的瞬間,一道銀白的身影如閃電般疾馳而來。那是歐陽無霜,她身穿一襲銀白長袍,衣袂飄飄,仿佛仙子下凡。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更襯得她身姿綽約,美若天仙。
歐陽無霜的眉眼如畫,然而此刻她的秀眉卻微微蹙起,流露出一絲嗔怪之意。她快步走到王天成面前,美眸凝視著他,輕聲嗔道:“寒月門的寒氣并不純粹,戰(zhàn)力也并非很強,你剛才是不是留手了?”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但其中的質問卻讓人無法忽視。說話間,她纖細的指尖如同蜻蜓點水般輕輕點在王天成的xiong口,那看似輕柔的動作,卻帶著習武之人特有的力道,仿佛能穿透他的衣衫,直抵內心。
王天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將妻子鬢邊被風吹亂的發(fā)絲別到耳后:“嫂子不是說了,顯露實力即可,又不是死敵,不必下重手?!痹捯粑绰?,歐陽無霜突然輕哼一聲,杏眼圓睜:“你是看人家門主長的漂亮吧,哼!”她雖是玩笑語氣,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在意。
隊伍前方,張木天和張木地二位長老對視一眼,同時苦笑。張木天撫著花白長須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剛才有高手在窺探我們,實力應該和我們二人差不多,應該就是他們寒月門老祖。”他的聲音低沉如鐘,帶著歷經歲月沉淀的沉穩(wěn),“看樣子這寒月門來挑戰(zhàn)我們還有其他原因。”
張木地輕輕點頭補充,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憂慮:“此來表面試探,實則怕是想尋個援手。”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氣氛陡然凝重幾分。
寒月門的困局,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初現端倪了。在這座以云霧繚繞而聞名遐邇的云霧城中,天水宗和寒月門之間的關系一直都非常微妙。由于它們的地域相鄰,所以在過去的日子里,兩派之間一直保持著一種表面上的友好。
寒月門位于城北的寒潭邊,這里終年被寒霜和白雪所覆蓋,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而與之相對的,天水宗則盤踞在城南的靈泉旁,那里的泉水清澈甘甜,四季如春。
這兩個門派雖然各自占據一方,但卻一直相安無事,甚至還會偶爾進行一些資源的互通。然而,這種平靜的局面卻在寒千雪繼任寒月門門主之后被徹底打破了。
寒千雪的容貌清冷絕艷,宛如寒潭中綻放的雪蓮一般,令人過目難忘。她的美麗如同寒月門的冰雪一樣,純凈而高潔。而正是這驚鴻一瞥,讓天水宗的宗主水無痕對她一見鐘情。
水無痕出身天水宗嫡系,自小順風順水,生得豐神俊朗,卻有著偏執(zhí)的占有欲。他多次以宗門聯(lián)姻為由求娶寒千雪,甚至在云霧城舉辦盛大的求親宴,卻都被寒千雪以“無心道侶之事,唯愿宗門興盛”婉拒。遭拒后的水無痕惱羞成怒,眼底的愛慕瞬間化作滔天恨意。
短短數月間,天水宗不知尋到何種靠山,行事風格陡然強硬。他們先是切斷寒月門的靈礦供應,緊接著在交易市場惡意抬價,致使寒月門采購資源的成本暴漲三倍有余。更過分的是,天水宗弟子開始在兩宗交界地帶滋事,打傷數名寒月門巡邏弟子。水無痕甚至當眾放話:“寒千雪若不成為我的道侶,天水宗定要將寒月門趕出云霧城!”
消息傳回寒月門,整個宗門人心惶惶。寒月門老祖寒無風與天水宗老祖水東流同為假仙五層境界,平日里倒也能勉強維持平衡??删驮诎朐虑?,兩宗在一處秘境爭奪中爆發(fā)沖突,寒無風為掩護弟子撤退,被水東流聯(lián)合神秘幫手偷襲,肋下中了一記帶有蝕骨毒的暗箭。此刻寒無風正閉關療傷,毒傷反復發(fā)作,宗門上下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天水宗勢大,寒月門獨木難支啊。”張木天望著寒潭谷方向,語氣中滿是感慨,“此次試探,怕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有相助的可能?!彼砗蟮牡茏觽兏`竊私語,有人握緊了腰間的法器,也有人露出思索之色。
王天成沉默片刻,目光堅定:“傳令下去,密切關注云霧城局勢?!彼D頭看向妻子,“無霜,你帶幾人去探查天水宗新靠山的底細?!睔W陽無霜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利落抱拳:“放心!定把他們家底都翻出來!”
夜幕降臨,寒月門內燈火零星。寒千雪站在冰雕玉砌的主殿內,望著手中天凌宗使者送來的邀約信函,久久不語。窗外寒風呼嘯,卷起片片雪花,卻吹不散她眉間的愁緒。侍女小心翼翼上前添茶,輕聲道:“門主,老祖那邊毒傷又發(fā)作了。”
寒千雪手指微微顫抖,將信函收入袖中:“備車,我去見老祖?!彼戎鴿M地霜花疾步而行,寒風吹起她的長發(fā),恍惚間竟有幾分凄涼。在閉關洞口,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洞內寒氣更甚,寒無風盤坐在冰玉床上,面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未擦凈的黑血。
“老祖”寒千雪聲音哽咽。寒無風睜開眼,虛弱地擺擺手:“天凌宗可有回應?”寒千雪將信函遞上,低聲道:“他們邀我們三日后共商合作?!焙疅o風盯著信函上遒勁的字跡,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或許這就是轉機?!?/p>
而此刻的天水宗內,卻是另一番光景。水無痕斜倚在鎏金座椅上,把玩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玨,嘴角掛著陰鷙的笑。下方一名黑衣使者單膝跪地:“宗主放心,那位大人答應全力相助。寒月門,撐不了多久了?!彼疅o痕仰頭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驚起房梁上的寒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