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說著,瞟了眼黃三喜帶來的幾個兄弟。他心里清楚,要房子這事怕是不容易,所以提前聯(lián)絡(luò)了信任的人。
“三喜哥,你跟我說說,景禾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景禾看著門口站著的人,有幾個男人還驅(qū)散著院子里圍觀的街坊。
她攥緊拳頭,目光盯著黃三喜,冷聲開口。
“當年周成下了死命令,讓你不許再踏進周家半步。黃三喜,我要是早知道你和周懷合謀欺騙周家和景家,當初就不該心軟替你說話,讓你這么快出來!”
黃三喜對著周懷時,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可一聽景禾這話,立馬拉長了臉,站到周懷身邊扯著嗓子大喊。
“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周懷表弟,你還不了解你叔叔的性子?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娶自己侄子的老婆!那說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嗎?你叔叔才不會做這種糊涂事?!?/p>
“景禾這女人憑什么住這么大房子?還不是沾了周家的光。我當初想住進來,她都不讓,一點雷鋒的奉獻精神都沒有。周懷,你可得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自私的女人?!?/p>
黃三喜不停拱火,就連何冉冉也忍不住開口,裝出一副吃醋的樣子。
“周懷大哥,你當年一定對景禾同志很好吧?不然她怎么敢這么有恃無恐。”
周懷冷哼一聲,眼神里滿是不屑:“我對她好?她就是個滿嘴謊言的騙子,也配我對她好?”
他看著景禾,一臉失望又憤怒:“我本來想跟你好聚好散,畢竟這么多年的情分?!?/p>
“可沒想到,你竟然聯(lián)合大伙演戲騙我,把我當傻子耍。景禾,是我對你太客氣了。”
周懷一揮手,下令道,“去,把屋里的家具還有景禾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她剛才還囂張地讓我下跪道歉,現(xiàn)在我就讓她知道,這家誰說了算!”
黃三喜帶來的人聽了,立馬朝著電視、收音機沖過去。
景禾見狀,立刻攔上去:“誰敢動!嚴打期間知法犯法,就不怕被槍斃嗎!”
就在這時,有認識兩人的鄰居扒著窗戶,扯著嗓子喊:“周懷啊,你可別犯糊涂,這是犯法的!再說了,景禾可是你嬸嬸,這事要是讓周團長知道了,他肯定饒不了你!”
周懷看著窗外多管閑事的人,冷笑一聲:“景禾,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收買這些人,讓他們跟著你演戲?你這戲是上癮了是吧?那我今天就替我叔、替周家,好好教教你怎么當一個本分的人!”
窗外的鄰居嚇壞了,趕緊招呼其他街坊:“大家快去隊里叫周團長來!或者去把周家的人找來,快!快去!”
景禾心里清楚,周成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已經(jīng)走了一個星期,暫時回不來。
而老爺子和周懷的父母住在香山,離這里很遠,就算趕過來也得兩個小時。
此刻周懷在這里囂張得無法無天,還真沒人能當場攔住他。
“你們還磨蹭什么?出了事我擔著!這些家具都搬走,衣柜和床也拆了,我要請木匠給冉冉做新的!”
周懷又催了一句。
就在黃三喜帶著人要動手的時候,里屋忽然走出個小身影,他揉著眼睛問。
“媽媽,家里怎么來了這么多人啊,他們都是爸爸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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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剛睡醒走出來的兒子,景禾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沖他擺手:“小宇,快回房間去,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給兒子使眼色,示意兒子趕緊離開這里。
可周懷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穿著背心短褲的孩子身上,六七歲模樣的小男孩瞪著雙葡萄似的大眼睛瞅著他。
一瞬間,周懷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住了。